加里曼丹來鴻(六):蘇島腳蹤
原載於《抉擇》,1978年10月,頁12。
原載於《抉擇》,1978年10月,頁12。 在印尼工作了五個半月之後,於七八年五月廿日,按照我的教會執事會預先的決定,由椰城飛回香港與弟兄姊妹團聚一個月,然後再往印尼工作半年。在這一個月內,我看見恩主的信實和恩典,顯明在我的教會,我的家人,和中國神學研究院的身上。在過去半年裏面,我的教會聚會的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主日上午兩次崇拜人數超過一千,晚禮拜也略有增加人數。這顯明作工的是主,不是人。中國神學研究院達成了購買院金的奉獻目標——共收到港幣一百廿八萬餘元,在律師樓辦妥了手續。這實在是一個恩典的神蹟!至於我的家人,在這一段時間內,我的大兒子決定獻身事主,而且希望做一位宣教士;次子的靈性有了轉機;同時我十年來第一次收到的中國大陸家人的來信得知他們都平安。這一切的一切使我心中充滿了對主的感謝和讚美!在這一個月內,我躬逢盛會,參加了建道神學院第六十八屆畢業典禮和中國神學研究院第一屆畢業典禮,各有畢業生十三人。我也有機會參加建道神學院八十週年紀念慶典(明年六月中旬)的籌備會議,和華福中心主辦的復興祈禱會,為期兩日包括通宵禱告。赴會共五,六十人。願主復興香港眾教會,在傳福音上加倍的努力! 六月廿九日搭星航班機返回印尼工作。心中興奮,因為帶來了香港弟兄姊妹為印尼西加福音工作的奉獻十二萬元(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宣道會北角堂弟兄姊妹奉獻的),可以幫助完成四間禮拜堂,和建造一條福音船。這筆奉獻分别幫助三個教會團體:西加基督教會,福音自傳會和華人宣道會,其中有一部分幫助達雅族宣道會在坤甸開設一間教會。我自從在三月間發出西加里曼丹需要的呼籲之後,就不斷的禱告,求主按其旨意成全這件事。感謝讚美主!祂已經賜下三年總需要的五分之二,其餘五分之三包括建築四間禮拜堂和山口洋聖經學院的改進與擴展。 這次到達印尼最先感受的兩件事,是極有意義的。第一件事是椰城基督徒會堂舉行第一屆差傳年會,在三天內有六次的培靈會,由唐崇明牧師和我擔任講員。頭兩晚各有五百人赴會,最後一晚因下雨人數較少,信心認獻約十四萬港元。這在印尼來說,是極好的成績。基督徒會堂差傳部主席李其樹弟兄,在差傳年會中報告時說,該堂是在印尼華福會議及香港華福會議中受感動而開始差傳工作的。他們工作的主要地區是西加,因為他們的會友百分之七十是從西加來的。按我所知道的,目前印尼有五間華人教會已經開始差傳工作:椰城宣道堂(曾約翰牧師),萬隆福音堂(唐崇明牧師),椰城基督徒會堂(張永平先生),泗水福州語教會(唐崇榮先生),棉蘭衛理公會(廖載義牧師);另外在椰城有「聖工小組」,由各教會有負擔的弟兄姊妹組成,專門支持在印尼各地的開荒工作或擴展工作。 第二件事是香港一位姊妹(目前在建道神學院讀書)比我晚一天到達椰城,心中有感動到印尼來做宣教士,所以先到印尼來各處看看。她亦有意往加里曼丹工作,正在等候主的引導。這是令我十分快樂的事。我向主求五位宣教士從香港到加里曼丹來工作。我相信祂必成就。 還有一個更加令人興奮的消息,就是台北的吳勇長老決定明年五月到印尼來工作兩年,他的教會接納他的請求差遣他到印尼來工作兩年。願主大大使用他,在印尼作成最美好的工作。 三天的差傳年會一完畢,我就與內子飛往蘇門答臘島北部的三個城市領會,先後十天。這些聚會是那裏的華人衛理公會和宣道會聯合主辦的。前者是七十歲的大哥哥,後者是八歲的小弟弟。大哥哥肯和小弟弟聯合主辦這次的培靈會,實在是難得的大氣量。棉蘭市(蘇島首城)的華人衛理公會有會友千人,但經常聚會的約四百人,分為閩南語,客家語和粵語三次禮拜,其中以閩南語聚會的人數為最多。該堂開辦了數間中小學及幼稚園,共有學生八千人,此外棉蘭衛理總會(以印尼人為主)也開辦了中小學和大學,另有數千學生。華人衛理公會的學校規定學生必須參加禮拜,所以主日上午八時半的青少年禮拜有七、八百人赴會,我會向他們講道。該堂還有醫院和產院,甚至有一間小殯儀館。該堂共有傳道人十四位,大多數在學校工作,其中有五位牧師,而五位中的四位是女的,我相信這是他們最大的特色。 蘇島工作的第一站是丁宜(Tebing-Tinggi),首晚聚會在衛理公會舉行,是佈道會,約二百人赴會。該堂已有六十年歷史,附設中小學與幼稚園,平時主日崇拜約一百五十人。次晨六時半舉行培靈會,約四十人赴會,次晚佈道會在宣道會舉行,百餘人赴會,次晨培靈會約四十人赴會。該堂已有十年歷史,是香港的宣教士所建立的,平時主日禮拜有卅餘人。宣道會的禮拜堂比我想像中的好得多,建築費只有六萬餘元,在香港至少要五十萬(不連地皮),目前郭月珍姊妹在這裏工作。 第二站是先達(Fiantar),兩晚培靈會都是在衛里公會舉行。第一晚傾盆大雨,但竟有百餘人赴會,第二晚完全坐滿三百人。先達距離舉世聞名之多峇湖(Lake Toba)不遠,他們安排了大半日時間到那讓去觀光。該湖大得驚人,湖中的島,竟然大過新加坡!令人難以置信。島上有五萬基督徒。衛理公會和宣道會同工們約十人,陪我們到湖上來,我們租了一艘遊艇,在下午三時左右駛往湖內島上去,湖的顏色在藍綠之間,在陽光下極美麗,湖光景色,果然名不虛傳。新加坡的李光耀總理不久之前會與印尼總統會晤,商談新加坡投資開發多峇湖,建築國際機場,吸引國際遊客到這裏來觀光,但聽說因為本地居民激烈反對而作罷。此湖拔海相當高,位於山巒之間,所以氣候涼爽宜人,令人感覺心曠神怡。約廿分鐘到達島邊,首先映入眼廉的是一座尖塔式的禮拜堂和附近的一座特形墳墓,有如一座雛形禮拜堂,最初我還以為是祈禱室呢!島岸上正為遊客表演土人風味的傀儡戲。稍向前行,展翅式的土人房屋赫然在樹叢隙間陳列眼前,拍了照,用五元港幣買了一座房屋小模型作紀念。再前行數分鐘,爬上路邊小山崗,那裏有三口石棺,裏面葬著該島歷史中的三位著名土王,頭兩位代表邪術流行時代(由四百年前至二百年前),第三位接受了基督教,他的石棺上雕刻著十字架,從此以後,全島土人皈信基督(二百年前)。響導向我們述說第二位土王的戀愛史,當他們快要舉行婚禮的時候,有人用邪術使女子變心,土王不甘心,又用邪術使她發瘋,從此失蹤。這些故事落在詩人手中,可以寫成美麗的長詩,其中卻充滿著黑暗權勢所造成的悲劇。 傍晚回程中,湖面起了相當大的風浪同工們披上了毛衣。暮影中登時好像換了一個天地。我的希望粉碎了——我原希望欣賞一下「多峇湖月夜」,獲得一點靈感,但是月夜變成「多峇湖風雨之夜」。真的,不久就下起大雨來,也許風雨之夜的靈感比月夜的靈感更富有意義,更真實。 第二天上午越過馬達山,回到棉蘭。建道神學院四位校友(原有五位:蔡永常、吳惠蓮、劉福玲、郭月珍、張碧雲;但蔡永常牧師提早搭小巴趕回棉蘭)和我們二人乘一輛轎車,十分舒服。我們在馬達山頂的一家花園旅館的餐廳裏吃午餐。一路上看見許多禮拜堂,因為蘇島北部的巴達族(Bataks)幾乎全部接受了基督教,約百餘萬人,這要歸功於德國信義會宣教士諾門森(Nommensen)的開荒工作。我們的車子在公路上經過一間禮拜堂,門前有許多女子穿著美麗的衣服,手中拿著紙花;她們攔住每一架車,請車裏面的人買花。原來那一間禮拜堂正在籌款,這倒是一個好方法呢!請北角堂的弟兄姊妹在香港的街道上試試看! 和建道校友們聚實在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他們請我們吃了豐富可口的一餐,劉福玲的父母也請吃飯,這就開始了宣道會和衛理公會,一連五六天的盛情招待。這是我在任何地方所未曾經歷過的——餐餐都是在最好的餐館裏,餐餐都有一二圍,令我們深感過意不去。他們安排我們住在好旅館裏,房間比香港大一倍,現代設備,每日合港幣一百一十元。棉蘭人口超過一百萬,是印尼第三大城市,在萬隆和三寶瓏之上。華人約三十萬。市內只有四間華人教會:衛理公會、聖道堂和兩間宣道會,後三者人數都很少。但是工作的對象很廣大,所以發展的可能性也很大。 第一晚的聚會,是宣道會青年團契八週年紀念感恩會。聚會的地方只能坐一百人,而來了一百三十人,一部分的人只好站在後面門口的地方。三個詩班獻詩:衛理公會小組詩班、宣道會基寧堂詩班,和本堂詩班,我直接用國語講道,不用傳譯,這是我想不到的。第二天是主日,我講了四次,滕師母講了兩次,從清晨六時半開始,一直到晚上九時。 主日晚七時開始,一連四晚培靈會,赴會的人數超過我所預料的,第一晚近五百人,以後每晚增加,最後一晚近八百。我用國語講道,傳譯廈門語。每日晨六時半培靈會,講差傳信息,因為衛理公會正在計劃發動差傳工作。第一年預算港幣十一萬元,由學校盈餘撥一半,其餘一半由會友奉獻。這是很好的開始,每日十時我在衛理聖經學院專題講道,師生和教會的同工都赴會。學生只有十人,所以衛理公會正在考慮停辦,將聖經學院改為平信徒訓練中心,和在職傳道人進修班。將獻身全時間事奉主的青年送到外地受造就。衛理公會在蘇島共有二百教會,其中二十四間是華人教會。華人教會分為三個教區:蘇北、蘇南、爪哇。其中,蘇北區最大,由廖載義牧師任教區長,他和棉蘭的幾位同工曾出席世界華人福音會議,所以並不陌生。衛理公會的印尼人教會數目多,但經濟力很薄弱,依靠華人教會的支持。每一位傳道人要負責四間教會,才能維持生活,所以很少青年人願意奉獻做傳道。 我們有機會和宣道會的四位同工在一起交通,祈禱和商討工作。我感覺宣道會棉蘭堂址地方差了;滿街是垃圾,兩個禮拜才清理一次,臭氣進到聚會的地方來,街上到處是大洞,一下雨就滿了污泥,很難行過。這樣的地方,怎能工作!我心中有了很沉重的負擔——必須在一年內倚靠主達成建堂的目標。這不應該是困難的一件事。新堂建成之後,福音工作就可以加速進行,供應棉蘭三十萬華人的屬靈需要!這是很值得作的一件事,請大家祈禱,願主成就。 建道校友們送給我們很特別的禮物:情人裝!同一件布料製成兩件衣服,滕師母一件,我一件。想不到結婚二十五年以後,竟穿起情人裝來!我們很感謝校友們的愛心和這樣「有心」。我們似乎年輕了許多,雖然我額上的頭髮越來越稀。 棉蘭還有一件可記念的事,就是我以六個月的時間終於鼓足了勇氣第一次吃榴蓮。宣道會執事會主席王宣道弟兄(他的名字註定他要參加宣道會),以愛心為我預備了榴蓮,所以我決定以愛心來吃。在我的潛意識之中,我以為只要我勝過它臭味的威脅,吃了第一次,以後就會像許多人一樣開始喜歡它了。但是我失敗了——我雖然不再怕它的氣味,但是吃起來它的味道又苦、又怪,我幾乎嘔吐出來。大概我和它沒有甚麼緣分以後我怕我很難喜歡它了。但是別人對我仍然抱著希望。 我在棉蘭的最後兩天,唐崇榮弟兄被印尼人教會聯合邀請到棉蘭來在體育館舉行佈道會,一連五晚,最後一晚赴會者四千多人。他直接用印尼語講道,很流利。近數年來,主在印尼各地印尼人教會裏面特別使用他,例如不久之前,他在蘇拉威西島北部萬雅佬人教會(Menado)佈道大會講道,赴會者二萬人,每晚有十二間教會的詩班獻詩;八月一日至三日,一連三晚,泗水教會聯合在球場舉行佈道大會,赴會者共約四千人,願神大大使用他。 我的姓,「滕」字,在廈門語的發音是「Ding」,在印尼語也差不多;而唐弟兄的姓在印尼語的發音是「Dong」。兩張海報貼在一起,一張是華人聚會,一張是印尼人聚會。青年人看見,大叫起來:「Ding Dong!Ding Dong!」有一次我到一間印尼人教會去參觀,一位信徒問牧師說:「這一位是Ding還是Dong?」 我們每天為你們禱告,願主大大恩待你們! 滕近輝,傅忠愛 敬上 一九七八年八月十四日
原載於《抉擇》,1978年10月,頁12。
在印尼工作了五個半月之後,於七八年五月廿日,按照我的教會執事會預先的決定,由椰城飛回香港與弟兄姊妹團聚一個月,然後再往印尼工作半年。在這一個月內,我看見恩主的信實和恩典,顯明在我的教會,我的家人,和中國神學研究院的身上。在過去半年裏面,我的教會聚會的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主日上午兩次崇拜人數超過一千,晚禮拜也略有增加人數。這顯明作工的是主,不是人。中國神學研究院達成了購買院金的奉獻目標——共收到港幣一百廿八萬餘元,在律師樓辦妥了手續。這實在是一個恩典的神蹟!至於我的家人,在這一段時間內,我的大兒子決定獻身事主,而且希望做一位宣教士;次子的靈性有了轉機;同時我十年來第一次收到的中國大陸家人的來信得知他們都平安。這一切的一切使我心中充滿了對主的感謝和讚美!在這一個月內,我躬逢盛會,參加了建道神學院第六十八屆畢業典禮和中國神學研究院第一屆畢業典禮,各有畢業生十三人。我也有機會參加建道神學院八十週年紀念慶典(明年六月中旬)的籌備會議,和華福中心主辦的復興祈禱會,為期兩日包括通宵禱告。赴會共五,六十人。願主復興香港眾教會,在傳福音上加倍的努力!
六月廿九日搭星航班機返回印尼工作。心中興奮,因為帶來了香港弟兄姊妹為印尼西加福音工作的奉獻十二萬元(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宣道會北角堂弟兄姊妹奉獻的),可以幫助完成四間禮拜堂,和建造一條福音船。這筆奉獻分别幫助三個教會團體:西加基督教會,福音自傳會和華人宣道會,其中有一部分幫助達雅族宣道會在坤甸開設一間教會。我自從在三月間發出西加里曼丹需要的呼籲之後,就不斷的禱告,求主按其旨意成全這件事。感謝讚美主!祂已經賜下三年總需要的五分之二,其餘五分之三包括建築四間禮拜堂和山口洋聖經學院的改進與擴展。
這次到達印尼最先感受的兩件事,是極有意義的。第一件事是椰城基督徒會堂舉行第一屆差傳年會,在三天內有六次的培靈會,由唐崇明牧師和我擔任講員。頭兩晚各有五百人赴會,最後一晚因下雨人數較少,信心認獻約十四萬港元。這在印尼來說,是極好的成績。基督徒會堂差傳部主席李其樹弟兄,在差傳年會中報告時說,該堂是在印尼華福會議及香港華福會議中受感動而開始差傳工作的。他們工作的主要地區是西加,因為他們的會友百分之七十是從西加來的。按我所知道的,目前印尼有五間華人教會已經開始差傳工作:椰城宣道堂(曾約翰牧師),萬隆福音堂(唐崇明牧師),椰城基督徒會堂(張永平先生),泗水福州語教會(唐崇榮先生),棉蘭衛理公會(廖載義牧師);另外在椰城有「聖工小組」,由各教會有負擔的弟兄姊妹組成,專門支持在印尼各地的開荒工作或擴展工作。
第二件事是香港一位姊妹(目前在建道神學院讀書)比我晚一天到達椰城,心中有感動到印尼來做宣教士,所以先到印尼來各處看看。她亦有意往加里曼丹工作,正在等候主的引導。這是令我十分快樂的事。我向主求五位宣教士從香港到加里曼丹來工作。我相信祂必成就。
還有一個更加令人興奮的消息,就是台北的吳勇長老決定明年五月到印尼來工作兩年,他的教會接納他的請求差遣他到印尼來工作兩年。願主大大使用他,在印尼作成最美好的工作。
三天的差傳年會一完畢,我就與內子飛往蘇門答臘島北部的三個城市領會,先後十天。這些聚會是那裏的華人衛理公會和宣道會聯合主辦的。前者是七十歲的大哥哥,後者是八歲的小弟弟。大哥哥肯和小弟弟聯合主辦這次的培靈會,實在是難得的大氣量。棉蘭市(蘇島首城)的華人衛理公會有會友千人,但經常聚會的約四百人,分為閩南語,客家語和粵語三次禮拜,其中以閩南語聚會的人數為最多。該堂開辦了數間中小學及幼稚園,共有學生八千人,此外棉蘭衛理總會(以印尼人為主)也開辦了中小學和大學,另有數千學生。華人衛理公會的學校規定學生必須參加禮拜,所以主日上午八時半的青少年禮拜有七、八百人赴會,我會向他們講道。該堂還有醫院和產院,甚至有一間小殯儀館。該堂共有傳道人十四位,大多數在學校工作,其中有五位牧師,而五位中的四位是女的,我相信這是他們最大的特色。
蘇島工作的第一站是丁宜(Tebing-Tinggi),首晚聚會在衛理公會舉行,是佈道會,約二百人赴會。該堂已有六十年歷史,附設中小學與幼稚園,平時主日崇拜約一百五十人。次晨六時半舉行培靈會,約四十人赴會,次晚佈道會在宣道會舉行,百餘人赴會,次晨培靈會約四十人赴會。該堂已有十年歷史,是香港的宣教士所建立的,平時主日禮拜有卅餘人。宣道會的禮拜堂比我想像中的好得多,建築費只有六萬餘元,在香港至少要五十萬(不連地皮),目前郭月珍姊妹在這裏工作。
第二站是先達(Fiantar),兩晚培靈會都是在衛里公會舉行。第一晚傾盆大雨,但竟有百餘人赴會,第二晚完全坐滿三百人。先達距離舉世聞名之多峇湖(Lake Toba)不遠,他們安排了大半日時間到那讓去觀光。該湖大得驚人,湖中的島,竟然大過新加坡!令人難以置信。島上有五萬基督徒。衛理公會和宣道會同工們約十人,陪我們到湖上來,我們租了一艘遊艇,在下午三時左右駛往湖內島上去,湖的顏色在藍綠之間,在陽光下極美麗,湖光景色,果然名不虛傳。新加坡的李光耀總理不久之前會與印尼總統會晤,商談新加坡投資開發多峇湖,建築國際機場,吸引國際遊客到這裏來觀光,但聽說因為本地居民激烈反對而作罷。此湖拔海相當高,位於山巒之間,所以氣候涼爽宜人,令人感覺心曠神怡。約廿分鐘到達島邊,首先映入眼廉的是一座尖塔式的禮拜堂和附近的一座特形墳墓,有如一座雛形禮拜堂,最初我還以為是祈禱室呢!島岸上正為遊客表演土人風味的傀儡戲。稍向前行,展翅式的土人房屋赫然在樹叢隙間陳列眼前,拍了照,用五元港幣買了一座房屋小模型作紀念。再前行數分鐘,爬上路邊小山崗,那裏有三口石棺,裏面葬著該島歷史中的三位著名土王,頭兩位代表邪術流行時代(由四百年前至二百年前),第三位接受了基督教,他的石棺上雕刻著十字架,從此以後,全島土人皈信基督(二百年前)。響導向我們述說第二位土王的戀愛史,當他們快要舉行婚禮的時候,有人用邪術使女子變心,土王不甘心,又用邪術使她發瘋,從此失蹤。這些故事落在詩人手中,可以寫成美麗的長詩,其中卻充滿著黑暗權勢所造成的悲劇。
傍晚回程中,湖面起了相當大的風浪同工們披上了毛衣。暮影中登時好像換了一個天地。我的希望粉碎了——我原希望欣賞一下「多峇湖月夜」,獲得一點靈感,但是月夜變成「多峇湖風雨之夜」。真的,不久就下起大雨來,也許風雨之夜的靈感比月夜的靈感更富有意義,更真實。
第二天上午越過馬達山,回到棉蘭。建道神學院四位校友(原有五位:蔡永常、吳惠蓮、劉福玲、郭月珍、張碧雲;但蔡永常牧師提早搭小巴趕回棉蘭)和我們二人乘一輛轎車,十分舒服。我們在馬達山頂的一家花園旅館的餐廳裏吃午餐。一路上看見許多禮拜堂,因為蘇島北部的巴達族(Bataks)幾乎全部接受了基督教,約百餘萬人,這要歸功於德國信義會宣教士諾門森(Nommensen)的開荒工作。我們的車子在公路上經過一間禮拜堂,門前有許多女子穿著美麗的衣服,手中拿著紙花;她們攔住每一架車,請車裏面的人買花。原來那一間禮拜堂正在籌款,這倒是一個好方法呢!請北角堂的弟兄姊妹在香港的街道上試試看!
和建道校友們聚實在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他們請我們吃了豐富可口的一餐,劉福玲的父母也請吃飯,這就開始了宣道會和衛理公會,一連五六天的盛情招待。這是我在任何地方所未曾經歷過的——餐餐都是在最好的餐館裏,餐餐都有一二圍,令我們深感過意不去。他們安排我們住在好旅館裏,房間比香港大一倍,現代設備,每日合港幣一百一十元。棉蘭人口超過一百萬,是印尼第三大城市,在萬隆和三寶瓏之上。華人約三十萬。市內只有四間華人教會:衛理公會、聖道堂和兩間宣道會,後三者人數都很少。但是工作的對象很廣大,所以發展的可能性也很大。
第一晚的聚會,是宣道會青年團契八週年紀念感恩會。聚會的地方只能坐一百人,而來了一百三十人,一部分的人只好站在後面門口的地方。三個詩班獻詩:衛理公會小組詩班、宣道會基寧堂詩班,和本堂詩班,我直接用國語講道,不用傳譯,這是我想不到的。第二天是主日,我講了四次,滕師母講了兩次,從清晨六時半開始,一直到晚上九時。
主日晚七時開始,一連四晚培靈會,赴會的人數超過我所預料的,第一晚近五百人,以後每晚增加,最後一晚近八百。我用國語講道,傳譯廈門語。每日晨六時半培靈會,講差傳信息,因為衛理公會正在計劃發動差傳工作。第一年預算港幣十一萬元,由學校盈餘撥一半,其餘一半由會友奉獻。這是很好的開始,每日十時我在衛理聖經學院專題講道,師生和教會的同工都赴會。學生只有十人,所以衛理公會正在考慮停辦,將聖經學院改為平信徒訓練中心,和在職傳道人進修班。將獻身全時間事奉主的青年送到外地受造就。衛理公會在蘇島共有二百教會,其中二十四間是華人教會。華人教會分為三個教區:蘇北、蘇南、爪哇。其中,蘇北區最大,由廖載義牧師任教區長,他和棉蘭的幾位同工曾出席世界華人福音會議,所以並不陌生。衛理公會的印尼人教會數目多,但經濟力很薄弱,依靠華人教會的支持。每一位傳道人要負責四間教會,才能維持生活,所以很少青年人願意奉獻做傳道。
我們有機會和宣道會的四位同工在一起交通,祈禱和商討工作。我感覺宣道會棉蘭堂址地方差了;滿街是垃圾,兩個禮拜才清理一次,臭氣進到聚會的地方來,街上到處是大洞,一下雨就滿了污泥,很難行過。這樣的地方,怎能工作!我心中有了很沉重的負擔——必須在一年內倚靠主達成建堂的目標。這不應該是困難的一件事。新堂建成之後,福音工作就可以加速進行,供應棉蘭三十萬華人的屬靈需要!這是很值得作的一件事,請大家祈禱,願主成就。
建道校友們送給我們很特別的禮物:情人裝!同一件布料製成兩件衣服,滕師母一件,我一件。想不到結婚二十五年以後,竟穿起情人裝來!我們很感謝校友們的愛心和這樣「有心」。我們似乎年輕了許多,雖然我額上的頭髮越來越稀。
棉蘭還有一件可記念的事,就是我以六個月的時間終於鼓足了勇氣第一次吃榴蓮。宣道會執事會主席王宣道弟兄(他的名字註定他要參加宣道會),以愛心為我預備了榴蓮,所以我決定以愛心來吃。在我的潛意識之中,我以為只要我勝過它臭味的威脅,吃了第一次,以後就會像許多人一樣開始喜歡它了。但是我失敗了——我雖然不再怕它的氣味,但是吃起來它的味道又苦、又怪,我幾乎嘔吐出來。大概我和它沒有甚麼緣分以後我怕我很難喜歡它了。但是別人對我仍然抱著希望。
我在棉蘭的最後兩天,唐崇榮弟兄被印尼人教會聯合邀請到棉蘭來在體育館舉行佈道會,一連五晚,最後一晚赴會者四千多人。他直接用印尼語講道,很流利。近數年來,主在印尼各地印尼人教會裏面特別使用他,例如不久之前,他在蘇拉威西島北部萬雅佬人教會(Menado)佈道大會講道,赴會者二萬人,每晚有十二間教會的詩班獻詩;八月一日至三日,一連三晚,泗水教會聯合在球場舉行佈道大會,赴會者共約四千人,願神大大使用他。
我的姓,「滕」字,在廈門語的發音是「Ding」,在印尼語也差不多;而唐弟兄的姓在印尼語的發音是「Dong」。兩張海報貼在一起,一張是華人聚會,一張是印尼人聚會。青年人看見,大叫起來:「Ding Dong!Ding Dong!」有一次我到一間印尼人教會去參觀,一位信徒問牧師說:「這一位是Ding還是Dong?」
我們每天為你們禱告,願主大大恩待你們!
滕近輝,傅忠愛 敬上
一九七八年八月十四日
“似非而是”的真理
原載於《抉擇》,1978年8月,頁12。
原載於《抉擇》,1978年8月,頁12。 在基督所講的真理之中,有些在表面上在看來是不合理的,但是經過進一步的思考以後,卻發現它們是極寶貴的真理,舉例如下: (一)“在前的將要在後,在後的將要在前” 這句話(太20:16)乍看起來是不通的,但是值得我們深思猛省。 按照四福音的記載,主耶穌在四種不同的情況之下說過這一句話: ①基督說:“從東從西從南從北,將有人來在上帝的國裡坐席。只是在後的將要在前,在前的將要在後”(路13:29-30)。這一句話的意思有兩方面:一、以色列人雖然是上帝的選民,但是他們自以為義拒絕基督,因此外邦人反而比他們先進上帝的國。二、有人蒙恩特多,先聞福音,好像坐在天國的門口,舉步可進,但是他們卻輕視恩典,心裡剛硬,拒絕基督,因此那些遠離天國門口的人反而比他們先進天國,正如基督對法利賽人說:“稅吏和妓女倒比你們先進上帝的國了。”罪人比自以為義的人更容易悔改蒙恩。 ②基督說:“凡為我和福音撇下……沒有不得百倍的……然而有許多在前的將要在後,在後的將要在前”(可10:29-31)。在聖工上常常有人漸漸失去熱誠,被後起的人“奪去冠冕”(啟3:11)。 ③基督說:“若有人願意作首先的,他必作眾人末後的,作衆人的用人”(可9:35)。那些爭名奪位的在前者將要落後,那些甘自居後服務人的,將要在前。 ④基督說:“天國好像家主,清早出去雇人進他的葡萄園作工……那在後的將要在前,在前的將要在後”(太20:1,16)。在這一個比喻中有“理”有“恩”:就理來講,家主對每人所作的都合理,因為他按照所應許的給各人,並無食言或減少;就恩來講,他照先來的工人的工價給後來的工人,並不因工作時間短而少給工錢。 在這裡,我們學了四種功課:謙卑接受救恩;在福音聖工上不懈怠;甘心服務;凡事感恩。 (二)“你們富足的人有禍了!”(路6:24) 基督說:“凡為自己積財,在上帝面前卻不富足的,也是這樣(無知)”(路12:21)。又說:“貧窮的人有福了,因為上帝的國是你們的“(路6:20)。義富財貧,強如義貧財富!孟子說:“王何必曰利,有仁義而已矣!”正是這個道理。富而不仁,既可惜又可憐!“錢”字裡面有二“戈”,戈戈相向,正是義貧財富的結果。香港報載兄弟二人爭遺產兄以手槍擊斃其弟,正是基督真理的寫照。 (三)“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 基督說:“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太16:25)。 基督在這裡把低級生命和高級生命加以比較。凡斤斤計較低級生命的利益的人,必喪失高級的人生;凡為了實行基督真理而犧牲低級人生利益的人,必獲致崇高的人生。這是每一個基督徒應該牢記在心的。 低級的人生以自我為中心;高級人生以基督為中心。“非我唯主”或說“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加2:20),恰是聖經真理的中心,也是基督教信仰的精義。 (四)“哀哭的人將要喜笑;喜笑的人將要哭泣” 這一句名言(路6:21,25)將人間哭笑的意義倒轉過來!這一位人生的主宰向哀哭的人伸出慰撫之手;又向歡笑的人發出警告的號角。祂要人們重新估計哀哭和歡笑的意義和價值。 ①“憂傷的靈,痛悔的心”所流出的淚,是何等寶貴!自慚形穢的嘆息使靈魂甦醒。彼得的痛哭使他靈眼復明。我的靈魂阿,為自己哭吧! ②耶利米的眼淚(耶9:1),尼希米的眼淚(尼1:4),保羅的眼淚(腓3:18),主耶穌的眼淚(路19:41)。有一位主所大用的傳道人說:“當我眼淚乾了的時候,我的愛心也乾了。”我的靈魂阿,為别人哭吧! (五)“若不死了,仍是一粒” 基督說:“一粒麥子不落地裡死了,仍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約12:24)。 “仍是一粒”是基督徒人生的大悲劇!好像“仍是一千”一樣的可嘆!(太25:25)。那些“仍是一粒”的基督徒不肯接受基督所講的基本真理,拒絕走上“死了”的道路,一生被困在自我裡面作死囚,過著貧乏的人生,有葉無果,白佔地土。“仍是一粒”的基督徒阿,醒過來吧!靠著主痛下決心揀選“死”的道路吧! (六)“有的還要加給他,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從字面上看來,這一句話(太25:29)正是進化論的寫照:“適者(強者)生存”。“有的(強者)還要加給他,沒有的(弱者)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消滅)。”尼采大聲疾呼的提倡這一種“強人”(或稱超人)哲學,希特拉是他的執行者;結果世界遭殃! 基督這一句話的意義,是限於屬靈的範疇之內的。主耶穌在三種情況之下說過這一句話: ①基督在講論屬靈恩賜的時候說這話(太25:29),教導我們忠於主的託付,負起發展恩賜的責任。這一句話是運用恩賜的法則。 ②基督在講論“量器”的時候說這話(可4:25),教導我們一個重要的真理:給予越多,領受也越多。 ③基督在講論領受真理的時候說這話(路8:18),教導我們一個寶貴的原則:越願意領受真理,就越了解真理。 (七)有罪者無罪,無罪者有罪 基督說:“你們若瞎了眼,就沒有罪了;但如今你們說:我們能看見,所以你們的罪還在”(約9:41)。法利賽人自以為義,認為自己擁有上帝的律法,也能解釋律法,又是衆人的老師,這種態度正構成了他們的罪案。如果他們謙卑知罪悔改,反而可以獲得赦免。 (八)“我來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 基督的這一句話(太10:34)會經引起許多誤會和誤解。連法國哲學家伏洛泰爾也批評過這一句話。另有人引用它為宗教戰爭作辯護。這是十分可惜的事。其實這一句話是極有意義的。 基督的意思是說:“真理”必然顯明“非真理”或“反真理”;兩者必然對立。那些站在真理一邊的人要站定立場,不妥協,不屈服,“為真道打美好的仗”。這“仗”並不是武力鬥爭的仗,乃是屬靈的戰爭,精神的戰爭。請記住:基督一方面說“動刀兵”,另一方面說:“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 (九)“有人強迫你走一里,你就同他走二里” 這被稱為“奴隸道德”的一句話(太5:41),其中藏著無限的睿智。未成熟的理性不能了解它。它裡面包含著最堅強的力量,最高深的哲理,最韌挺的愛心,最不拔的勇氣,最光榮的勝利!它恰是“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大辯若訥”。這是百分之百以退為進,以善勝惡。這是昇華進入主動境界的愛和善! (十)“人都說你們好的時候,你們就有禍了” 假先知善投人喜,所以一般人都說他們好。沒有立場的人才能獲得人人稱讚。向上帝忠實的人,必受惡人的反對。 從另一方面來看,人的稱讚未必正確。每逢我們受人稱讚的時候,應當自省,是否自己真像人所說的那麼好?主前的我和人前的我是否一致?
原載於《抉擇》,1978年8月,頁12。
在基督所講的真理之中,有些在表面上在看來是不合理的,但是經過進一步的思考以後,卻發現它們是極寶貴的真理,舉例如下:
(一)“在前的將要在後,在後的將要在前”
這句話(太20:16)乍看起來是不通的,但是值得我們深思猛省。
按照四福音的記載,主耶穌在四種不同的情況之下說過這一句話:
①基督說:“從東從西從南從北,將有人來在上帝的國裡坐席。只是在後的將要在前,在前的將要在後”(路13:29-30)。這一句話的意思有兩方面:一、以色列人雖然是上帝的選民,但是他們自以為義拒絕基督,因此外邦人反而比他們先進上帝的國。二、有人蒙恩特多,先聞福音,好像坐在天國的門口,舉步可進,但是他們卻輕視恩典,心裡剛硬,拒絕基督,因此那些遠離天國門口的人反而比他們先進天國,正如基督對法利賽人說:“稅吏和妓女倒比你們先進上帝的國了。”罪人比自以為義的人更容易悔改蒙恩。
②基督說:“凡為我和福音撇下……沒有不得百倍的……然而有許多在前的將要在後,在後的將要在前”(可10:29-31)。在聖工上常常有人漸漸失去熱誠,被後起的人“奪去冠冕”(啟3:11)。
③基督說:“若有人願意作首先的,他必作眾人末後的,作衆人的用人”(可9:35)。那些爭名奪位的在前者將要落後,那些甘自居後服務人的,將要在前。
④基督說:“天國好像家主,清早出去雇人進他的葡萄園作工……那在後的將要在前,在前的將要在後”(太20:1,16)。在這一個比喻中有“理”有“恩”:就理來講,家主對每人所作的都合理,因為他按照所應許的給各人,並無食言或減少;就恩來講,他照先來的工人的工價給後來的工人,並不因工作時間短而少給工錢。
在這裡,我們學了四種功課:謙卑接受救恩;在福音聖工上不懈怠;甘心服務;凡事感恩。
(二)“你們富足的人有禍了!”(路6:24)
基督說:“凡為自己積財,在上帝面前卻不富足的,也是這樣(無知)”(路12:21)。又說:“貧窮的人有福了,因為上帝的國是你們的“(路6:20)。義富財貧,強如義貧財富!孟子說:“王何必曰利,有仁義而已矣!”正是這個道理。富而不仁,既可惜又可憐!“錢”字裡面有二“戈”,戈戈相向,正是義貧財富的結果。香港報載兄弟二人爭遺產兄以手槍擊斃其弟,正是基督真理的寫照。
(三)“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
基督說:“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太16:25)。
基督在這裡把低級生命和高級生命加以比較。凡斤斤計較低級生命的利益的人,必喪失高級的人生;凡為了實行基督真理而犧牲低級人生利益的人,必獲致崇高的人生。這是每一個基督徒應該牢記在心的。
低級的人生以自我為中心;高級人生以基督為中心。“非我唯主”或說“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加2:20),恰是聖經真理的中心,也是基督教信仰的精義。
(四)“哀哭的人將要喜笑;喜笑的人將要哭泣”
這一句名言(路6:21,25)將人間哭笑的意義倒轉過來!這一位人生的主宰向哀哭的人伸出慰撫之手;又向歡笑的人發出警告的號角。祂要人們重新估計哀哭和歡笑的意義和價值。
①“憂傷的靈,痛悔的心”所流出的淚,是何等寶貴!自慚形穢的嘆息使靈魂甦醒。彼得的痛哭使他靈眼復明。我的靈魂阿,為自己哭吧!
②耶利米的眼淚(耶9:1),尼希米的眼淚(尼1:4),保羅的眼淚(腓3:18),主耶穌的眼淚(路19:41)。有一位主所大用的傳道人說:“當我眼淚乾了的時候,我的愛心也乾了。”我的靈魂阿,為别人哭吧!
(五)“若不死了,仍是一粒”
基督說:“一粒麥子不落地裡死了,仍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約12:24)。
“仍是一粒”是基督徒人生的大悲劇!好像“仍是一千”一樣的可嘆!(太25:25)。那些“仍是一粒”的基督徒不肯接受基督所講的基本真理,拒絕走上“死了”的道路,一生被困在自我裡面作死囚,過著貧乏的人生,有葉無果,白佔地土。“仍是一粒”的基督徒阿,醒過來吧!靠著主痛下決心揀選“死”的道路吧!
(六)“有的還要加給他,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從字面上看來,這一句話(太25:29)正是進化論的寫照:“適者(強者)生存”。“有的(強者)還要加給他,沒有的(弱者)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消滅)。”尼采大聲疾呼的提倡這一種“強人”(或稱超人)哲學,希特拉是他的執行者;結果世界遭殃!
基督這一句話的意義,是限於屬靈的範疇之內的。主耶穌在三種情況之下說過這一句話:
①基督在講論屬靈恩賜的時候說這話(太25:29),教導我們忠於主的託付,負起發展恩賜的責任。這一句話是運用恩賜的法則。
②基督在講論“量器”的時候說這話(可4:25),教導我們一個重要的真理:給予越多,領受也越多。
③基督在講論領受真理的時候說這話(路8:18),教導我們一個寶貴的原則:越願意領受真理,就越了解真理。
(七)有罪者無罪,無罪者有罪
基督說:“你們若瞎了眼,就沒有罪了;但如今你們說:我們能看見,所以你們的罪還在”(約9:41)。法利賽人自以為義,認為自己擁有上帝的律法,也能解釋律法,又是衆人的老師,這種態度正構成了他們的罪案。如果他們謙卑知罪悔改,反而可以獲得赦免。
(八)“我來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
基督的這一句話(太10:34)會經引起許多誤會和誤解。連法國哲學家伏洛泰爾也批評過這一句話。另有人引用它為宗教戰爭作辯護。這是十分可惜的事。其實這一句話是極有意義的。
基督的意思是說:“真理”必然顯明“非真理”或“反真理”;兩者必然對立。那些站在真理一邊的人要站定立場,不妥協,不屈服,“為真道打美好的仗”。這“仗”並不是武力鬥爭的仗,乃是屬靈的戰爭,精神的戰爭。請記住:基督一方面說“動刀兵”,另一方面說:“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
(九)“有人強迫你走一里,你就同他走二里”
這被稱為“奴隸道德”的一句話(太5:41),其中藏著無限的睿智。未成熟的理性不能了解它。它裡面包含著最堅強的力量,最高深的哲理,最韌挺的愛心,最不拔的勇氣,最光榮的勝利!它恰是“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大辯若訥”。這是百分之百以退為進,以善勝惡。這是昇華進入主動境界的愛和善!
(十)“人都說你們好的時候,你們就有禍了”
假先知善投人喜,所以一般人都說他們好。沒有立場的人才能獲得人人稱讚。向上帝忠實的人,必受惡人的反對。
從另一方面來看,人的稱讚未必正確。每逢我們受人稱讚的時候,應當自省,是否自己真像人所說的那麼好?主前的我和人前的我是否一致?
加里曼丹來鴻(4):內陸去來話卡江
原載於《抉擇》,1978年6月,頁11。
原載於《抉擇》,1978年6月,頁11。 七小時的小巴行程,把我們帶到內陸卡江(Kapuas)邊上的上候(Sanggau)鎮來。行程的頭四分之三是平整的柏油路,但後四分之一卻是崎嶇不平的石子路,車子經過時塵土飛揚。這四分之一的路程佔了七小時的一半。上候是一個整潔的鄉鎮,人口約四五千人,大多數是華人(僑生),操客語。七年前,福音自傳會(CNEC,在香港稱為中華傳道會)在這裏開始傳福音。先租用民房聚會,後來於去年五月建築了自己的禮拜堂,可容三四百人,坐落在一個當眼的小山頭上,位置很好,雖然山頭的另一邊是墳場,但是從禮拜堂的這一邊是望不見的。天主教曾多方設法攔阻政府把這一片地皮賣給基督教,但是會友們一連數個星期每天早上五時向主呼求,結果獲勝。這是目前西加最好看的一座禮拜堂,大約用了十萬港幣,包括五萬呎的地價在內。他們在七年之內帶領了二百多人信主受洗加入教會,主恩十分顯明。福音自傳會的主任張賢泉牧師陪我們從坤甸到這裏來,該會在西加共有同工十三人,其中十二人從各地來聚集在一起。我在四天內講十一次,其中七次是訓練班,在白天舉行,約四十人參加,四次是晚上的佈道會,約二百人赴會。由國語譯印尼語。 澳洲政府的築路工程隊住在這裏,自成一區,屋宇和設備皆歐化。一年後,公路可以直達上候,那時就方便多了。 四天後(三月十三日),我們坐小船沿卡江逆流而上,四小時到達昔加羅(Sekadau)鎮江上風景極美,如果這條江遷到歐洲去,一定舉世聞名遊艇如梭。此處亦有華人數千,福音自傳會租了一間民房作為佈道所,尚未足兩年,慕道友相當多,主日聚會達四五十人,我在這裏的兩晚佈道會講道,聽衆擁擠到門外,機會極好。二三十人決志信主。卡江內陸沿岸的村鎮,居民對福音有很好的反應,但是仍有許多地方沒有人去傳福音。福音自傳會在近年來所開設的佈道所都有很好的成績,可惜他們的人力物力都極有限,一位新同工的薪水尚在憑信心仰望主的供給。十三位同工之中,六位是達雅族人,專向土人工作。華人同工的薪水比西加基督教會更低些。但是他們說很有傳福音的心志。 因為教會裏面沒有地方住,所以我們住在一間所謂旅館裡面,一共有三間房,點小油燈。窗外簷下滿了燕子的窩巢。旅館建在江面上,朝霞夕陽和暮雨在江上另有一番情趣。房租每人每天只付六元港幣。我們在街上走的時候,好像全鎮的人都注視我們。兒童們最感奇異的是內子的絲襪,一個約十二歲的女孩子摸摸她的腳說:有襪!有襪! 從這裏沿水路回到上候,次日乘小飛機往更深入內陸的彬路(Nanga Pinoh)鎮去。這飛機是宣教士駕駛的,屬於「航空宣教團契」(Missionary Aviation Fellowship簡稱MAF)。半小時到達目的地,飛機上只有我們二人(全機只能坐六人,連駕駛員在內,比我八年前在東新畿內亞所乘的飛機更小)。駕駛員是宣道會宣教士的兒子,他父母過去在寮國西差會做主席,我在七年前往寮國永珍宣道會年會講道的時候,就是住在他們家裏。子繼父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半小時的飛程我們付了一百六十元港幣。 彬路宣道會已有卅年歷史,但是如果連撒種的時期也計算在內,則有五十年歷史,頭廿年沒有禮拜堂,也沒有傳道人,只有西教士不時到這裏來佈道。目前葉茂廷牧師夫婦在這裏事奉主,會友約三百人,但目前留在本鎮的有二百餘人。全鎮人口只有數千人,所以信徒的比例相當高。有一對宣道會的宣教士夫婦住在這裏,但是他們只在達雅族人中間工作,他們自己有一艘小船,裝了摩打,由水路往周圍的鄉村去佈道或探望教會。他們是英國宣道會所差遣的唯一對宣教士(英國宣道會只有數年的歷史)。 我們在彬路只有三天四晚,舉行了九次訓練班和培靈會二次佈道會。主日崇拜約一百八十人,培靈會和佈道會人數稍多。禮拜堂只能坐二百人,完全坐滿。這裏的華人全操梅縣客語,卅歲以上的會說國語。一切聚會皆由國語譯印尼語。(平時由客語譯印尼語)。禮拜堂經過了近卅年風雨侵蝕,已經很殘舊,而且當那些以漁為生的會友江外歸來赴會的時候,禮拜堂就容不下他們,所以正在計劃建築新堂,需要約四萬港元。他們自己只有二萬元的力量,其他一半需要外地教會幫助。會友們連牧師的薪水都不能維持,所以葉牧師夫婦和兩個孩子接受了新加坡懷恩堂的支持,每月薪金港幣五百元。會友每月只能奉獻約三百五十元,作為教會工作常費。 我們離開彬路時,出現了奇特的場面:西教士駕駛著他們的割草機,後面拖著一架小車廂,充當客車,滕師母和幾位姊妹端坐其上,前面是八架電摩托車構成儀仗隊,而我坐在最後一架的尾巴上,浩浩蕩蕩的駛向五公里外的小飛機場去,確是奇觀。行人停步向我們行注目禮,我巴不得有一架活動映像機,把如此精彩的鏡頭拍下來。 這一次飛機上有六個人——滿座。從高空下望,全是綠油油的草原和森林,卡江像一條巨蟒在其中蜿蜒前行,比我過去所見任何河流更加曲折迂迴,難怪最快的汽船從坤甸到彬路也需要兩整天呢!至於小船那就非十天八日不可了。MAF的飛機對傳道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減少了路途上時間的消耗。我們很佩服這些駕駛員的精神。其中有一位是印尼人,他的駕駛技術很好,印尼航空公司(Garuda)想以高薪請他做國際航線的駕駛員,但是他寧願奉獻一生事奉主,多麼難得! 廿分鐘後到達Kelansam(一般信徒把它譯作橄欖山),飛機降落的跑道就在宣道會聖經學院後面的廣場上,數十位同學已經等在跑道旁邊歡迎我們,教職員也在他們中間。我們從飛機上下來,一直走往禮堂去舉行聚會。院址很大,有十幾座房子,正在江邊,環境很幽美。共有學生六十餘人,三分之一帶著家眷來讀書。我講道的時候,學生們坐在室內聽,太太們抱著孩子坐在窗外走廊上聽,孩子哭了,學生就跨出窗口去抱孩子——極富大家庭風味!學生們歌聲很動聽,四部合唱並不亞於香港的神學生。這一間聖經學院是加里曼丹宣道會五間聖經學院中最好的一間,學生都是達雅族人,教員一半是達雅人,一半是西教士。宣道會的五萬達雅會友(東加另有三萬)都是由這些聖經學院的畢業生來牧養的,西教士人數很少。傳道人的數目和會友數目比較起來,少得可憐。因此宣道會的會友極缺少栽培,傳道人少的原因之一,是會友不能供給傳道人的生活費用,而西差會又厲行自立的政策和原則。因此傳道人的生活極苦,需要一面工作維持生活,一方面傳道。 宣道會西加區的區主席布阿牧師(Mr. Bua,印尼人)和我談到他們希望在坤甸開設印尼語宣道會教會的事,他說,有許多宣道會的會友遷移到坤甸居住,所以亟需一間教會來牧養他們,但是宣道會無力供給傳道人的生活費和教會的房租,他詢問香港宣道會有無可能在這一件事上幫助他們?我答應他將這一件事提交香港宣道會海外佈道會委辦會討論。港幣一千元就可以解決他們的需要。 在我留在聖經學院裏面幾小時之中,這一架小飛機載著兩位西教士飛往另一個山區去講授延伸制(TEE)的聖經課程,下課後又把他們載回來,同時順便把一個聖經學院學生的妻子帶來。他們下飛機的時候,駕駛員把行李從倉中拉出來——阿,一個口袋裏面裝著一隻小豬和一隻鴨!是她的家產。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鴨仔和豬兒坐飛機。 達雅族人的貧窮是難以想像的(傳道人也是如此),有人告訴我錫江翟輔民紀念神學院一個學生的事,令人難以置信:他沒有錢交伙食費,結果同學們每餐每人給他一匙羹飯,這樣過了一個學期!一位西教士告訴我,她丈夫往鄉村佈道時,住在傳道人家裏,和他們一起吃飯——只有白飯和辣椒!山地裏的女子歡喜到鄉鎮或城市裏去當女傭,每月工資約合港幣卅五元。她們一得到工錢常立刻去買好看的衣服。有時你會看見傭人穿了晚禮服一樣拖到地面的衣服在那裏工作。 宣道會在印尼的工作已有五十年的歷史,今年二月中旬宣道會與中華國外佈道團聯合舉行金禧紀念大會,美國宣道會主席Dr. Bailey和副主席Dr. King都來參加,地點是錫江(舊名望加錫,新名Ujong-Bandang)。他們請我主領三天的培靈會,但是因為我在西加的聚會早已排定,所以未克赴會,是很大的遺憾。五十年前翟輔民牧師與王載先生組成中華國外佈道團,在印尼開荒工作,團員都是建道神學院的老前輩,例如林証耶牧師,練光臨牧師,曾道行牧師,朱醒魂牧師,王頌恩牧師,謝英廣牧師,陳永信牧師,莊澤之牧師等。王載先生任團長,但翟輔民牧師(Dr. Jaffrey)擔起實際責任在翟牧師去世(1945)以前,該團與宣道會有密切關係。目前該團已分為兩個團體︰建道會與合一會,共有教會約十四間,分佈於東加,中加,蘇拉威西,爪哇,勿里洞和邦甲各地。各堂皆已自立。該團在早期實在作了開荒工作,尤其林証耶牧師在東加達雅族中間十五年的工作,成為華人宣教士的先驅。目前達雅族已經開化了不少,但是他們的生活仍然極其艱貧。四五十年前的情形更可想而知了。希望弟兄姊妹把林牧師所寫的「蓬島闢荒記」再讀一次。(該書已有英文版)。 西教士在加里曼丹作了很好的工作,除了直接的福音工作以外,還有醫院的工作,例如浸信宣道會(Conservative Baptist Mission)在西加的Serukam開設了一間規模相當大的醫院,叫做畢士大醫院,很出名,比一般公立醫院好得多,醫藥費也便宜。許多病人在該院信主,數年內已達八百多人。我在那裏講道七次(有的是向病人佈道,有的是向護士們佈道,有的是醫生和護士的培靈會,卅餘人獻身為主而活。)一位美國醫生為我傳譯,他的印尼話很好,而且很有愛心——他把自己的血輸給一個病人,然後為他開刀,割去胃的一半。病人們很受感動。龍維耐醫生已經加入了這一個差會,正在申請入境的簽証。我聽該院院長說:他們很歡喜一位中國人加入他們的陣線,但是龍醫生持台灣護照,可能入境有困難,請為他祈禱。他希望八月到西加來。 我們常在祈禱中與你們見面。下次向你們報導東加的情形。敬祝 蒙恩日深 滕近輝 傅忠愛 78年3月31日
原載於《抉擇》,1978年6月,頁11。
七小時的小巴行程,把我們帶到內陸卡江(Kapuas)邊上的上候(Sanggau)鎮來。行程的頭四分之三是平整的柏油路,但後四分之一卻是崎嶇不平的石子路,車子經過時塵土飛揚。這四分之一的路程佔了七小時的一半。上候是一個整潔的鄉鎮,人口約四五千人,大多數是華人(僑生),操客語。七年前,福音自傳會(CNEC,在香港稱為中華傳道會)在這裏開始傳福音。先租用民房聚會,後來於去年五月建築了自己的禮拜堂,可容三四百人,坐落在一個當眼的小山頭上,位置很好,雖然山頭的另一邊是墳場,但是從禮拜堂的這一邊是望不見的。天主教曾多方設法攔阻政府把這一片地皮賣給基督教,但是會友們一連數個星期每天早上五時向主呼求,結果獲勝。這是目前西加最好看的一座禮拜堂,大約用了十萬港幣,包括五萬呎的地價在內。他們在七年之內帶領了二百多人信主受洗加入教會,主恩十分顯明。福音自傳會的主任張賢泉牧師陪我們從坤甸到這裏來,該會在西加共有同工十三人,其中十二人從各地來聚集在一起。我在四天內講十一次,其中七次是訓練班,在白天舉行,約四十人參加,四次是晚上的佈道會,約二百人赴會。由國語譯印尼語。
澳洲政府的築路工程隊住在這裏,自成一區,屋宇和設備皆歐化。一年後,公路可以直達上候,那時就方便多了。
四天後(三月十三日),我們坐小船沿卡江逆流而上,四小時到達昔加羅(Sekadau)鎮江上風景極美,如果這條江遷到歐洲去,一定舉世聞名遊艇如梭。此處亦有華人數千,福音自傳會租了一間民房作為佈道所,尚未足兩年,慕道友相當多,主日聚會達四五十人,我在這裏的兩晚佈道會講道,聽衆擁擠到門外,機會極好。二三十人決志信主。卡江內陸沿岸的村鎮,居民對福音有很好的反應,但是仍有許多地方沒有人去傳福音。福音自傳會在近年來所開設的佈道所都有很好的成績,可惜他們的人力物力都極有限,一位新同工的薪水尚在憑信心仰望主的供給。十三位同工之中,六位是達雅族人,專向土人工作。華人同工的薪水比西加基督教會更低些。但是他們說很有傳福音的心志。
因為教會裏面沒有地方住,所以我們住在一間所謂旅館裡面,一共有三間房,點小油燈。窗外簷下滿了燕子的窩巢。旅館建在江面上,朝霞夕陽和暮雨在江上另有一番情趣。房租每人每天只付六元港幣。我們在街上走的時候,好像全鎮的人都注視我們。兒童們最感奇異的是內子的絲襪,一個約十二歲的女孩子摸摸她的腳說:有襪!有襪!
從這裏沿水路回到上候,次日乘小飛機往更深入內陸的彬路(Nanga Pinoh)鎮去。這飛機是宣教士駕駛的,屬於「航空宣教團契」(Missionary Aviation Fellowship簡稱MAF)。半小時到達目的地,飛機上只有我們二人(全機只能坐六人,連駕駛員在內,比我八年前在東新畿內亞所乘的飛機更小)。駕駛員是宣道會宣教士的兒子,他父母過去在寮國西差會做主席,我在七年前往寮國永珍宣道會年會講道的時候,就是住在他們家裏。子繼父志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半小時的飛程我們付了一百六十元港幣。
彬路宣道會已有卅年歷史,但是如果連撒種的時期也計算在內,則有五十年歷史,頭廿年沒有禮拜堂,也沒有傳道人,只有西教士不時到這裏來佈道。目前葉茂廷牧師夫婦在這裏事奉主,會友約三百人,但目前留在本鎮的有二百餘人。全鎮人口只有數千人,所以信徒的比例相當高。有一對宣道會的宣教士夫婦住在這裏,但是他們只在達雅族人中間工作,他們自己有一艘小船,裝了摩打,由水路往周圍的鄉村去佈道或探望教會。他們是英國宣道會所差遣的唯一對宣教士(英國宣道會只有數年的歷史)。
我們在彬路只有三天四晚,舉行了九次訓練班和培靈會二次佈道會。主日崇拜約一百八十人,培靈會和佈道會人數稍多。禮拜堂只能坐二百人,完全坐滿。這裏的華人全操梅縣客語,卅歲以上的會說國語。一切聚會皆由國語譯印尼語。(平時由客語譯印尼語)。禮拜堂經過了近卅年風雨侵蝕,已經很殘舊,而且當那些以漁為生的會友江外歸來赴會的時候,禮拜堂就容不下他們,所以正在計劃建築新堂,需要約四萬港元。他們自己只有二萬元的力量,其他一半需要外地教會幫助。會友們連牧師的薪水都不能維持,所以葉牧師夫婦和兩個孩子接受了新加坡懷恩堂的支持,每月薪金港幣五百元。會友每月只能奉獻約三百五十元,作為教會工作常費。
我們離開彬路時,出現了奇特的場面:西教士駕駛著他們的割草機,後面拖著一架小車廂,充當客車,滕師母和幾位姊妹端坐其上,前面是八架電摩托車構成儀仗隊,而我坐在最後一架的尾巴上,浩浩蕩蕩的駛向五公里外的小飛機場去,確是奇觀。行人停步向我們行注目禮,我巴不得有一架活動映像機,把如此精彩的鏡頭拍下來。
這一次飛機上有六個人——滿座。從高空下望,全是綠油油的草原和森林,卡江像一條巨蟒在其中蜿蜒前行,比我過去所見任何河流更加曲折迂迴,難怪最快的汽船從坤甸到彬路也需要兩整天呢!至於小船那就非十天八日不可了。MAF的飛機對傳道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減少了路途上時間的消耗。我們很佩服這些駕駛員的精神。其中有一位是印尼人,他的駕駛技術很好,印尼航空公司(Garuda)想以高薪請他做國際航線的駕駛員,但是他寧願奉獻一生事奉主,多麼難得!
廿分鐘後到達Kelansam(一般信徒把它譯作橄欖山),飛機降落的跑道就在宣道會聖經學院後面的廣場上,數十位同學已經等在跑道旁邊歡迎我們,教職員也在他們中間。我們從飛機上下來,一直走往禮堂去舉行聚會。院址很大,有十幾座房子,正在江邊,環境很幽美。共有學生六十餘人,三分之一帶著家眷來讀書。我講道的時候,學生們坐在室內聽,太太們抱著孩子坐在窗外走廊上聽,孩子哭了,學生就跨出窗口去抱孩子——極富大家庭風味!學生們歌聲很動聽,四部合唱並不亞於香港的神學生。這一間聖經學院是加里曼丹宣道會五間聖經學院中最好的一間,學生都是達雅族人,教員一半是達雅人,一半是西教士。宣道會的五萬達雅會友(東加另有三萬)都是由這些聖經學院的畢業生來牧養的,西教士人數很少。傳道人的數目和會友數目比較起來,少得可憐。因此宣道會的會友極缺少栽培,傳道人少的原因之一,是會友不能供給傳道人的生活費用,而西差會又厲行自立的政策和原則。因此傳道人的生活極苦,需要一面工作維持生活,一方面傳道。
宣道會西加區的區主席布阿牧師(Mr. Bua,印尼人)和我談到他們希望在坤甸開設印尼語宣道會教會的事,他說,有許多宣道會的會友遷移到坤甸居住,所以亟需一間教會來牧養他們,但是宣道會無力供給傳道人的生活費和教會的房租,他詢問香港宣道會有無可能在這一件事上幫助他們?我答應他將這一件事提交香港宣道會海外佈道會委辦會討論。港幣一千元就可以解決他們的需要。
在我留在聖經學院裏面幾小時之中,這一架小飛機載著兩位西教士飛往另一個山區去講授延伸制(TEE)的聖經課程,下課後又把他們載回來,同時順便把一個聖經學院學生的妻子帶來。他們下飛機的時候,駕駛員把行李從倉中拉出來——阿,一個口袋裏面裝著一隻小豬和一隻鴨!是她的家產。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鴨仔和豬兒坐飛機。
達雅族人的貧窮是難以想像的(傳道人也是如此),有人告訴我錫江翟輔民紀念神學院一個學生的事,令人難以置信:他沒有錢交伙食費,結果同學們每餐每人給他一匙羹飯,這樣過了一個學期!一位西教士告訴我,她丈夫往鄉村佈道時,住在傳道人家裏,和他們一起吃飯——只有白飯和辣椒!山地裏的女子歡喜到鄉鎮或城市裏去當女傭,每月工資約合港幣卅五元。她們一得到工錢常立刻去買好看的衣服。有時你會看見傭人穿了晚禮服一樣拖到地面的衣服在那裏工作。
宣道會在印尼的工作已有五十年的歷史,今年二月中旬宣道會與中華國外佈道團聯合舉行金禧紀念大會,美國宣道會主席Dr. Bailey和副主席Dr. King都來參加,地點是錫江(舊名望加錫,新名Ujong-Bandang)。他們請我主領三天的培靈會,但是因為我在西加的聚會早已排定,所以未克赴會,是很大的遺憾。五十年前翟輔民牧師與王載先生組成中華國外佈道團,在印尼開荒工作,團員都是建道神學院的老前輩,例如林証耶牧師,練光臨牧師,曾道行牧師,朱醒魂牧師,王頌恩牧師,謝英廣牧師,陳永信牧師,莊澤之牧師等。王載先生任團長,但翟輔民牧師(Dr. Jaffrey)擔起實際責任在翟牧師去世(1945)以前,該團與宣道會有密切關係。目前該團已分為兩個團體︰建道會與合一會,共有教會約十四間,分佈於東加,中加,蘇拉威西,爪哇,勿里洞和邦甲各地。各堂皆已自立。該團在早期實在作了開荒工作,尤其林証耶牧師在東加達雅族中間十五年的工作,成為華人宣教士的先驅。目前達雅族已經開化了不少,但是他們的生活仍然極其艱貧。四五十年前的情形更可想而知了。希望弟兄姊妹把林牧師所寫的「蓬島闢荒記」再讀一次。(該書已有英文版)。
西教士在加里曼丹作了很好的工作,除了直接的福音工作以外,還有醫院的工作,例如浸信宣道會(Conservative Baptist Mission)在西加的Serukam開設了一間規模相當大的醫院,叫做畢士大醫院,很出名,比一般公立醫院好得多,醫藥費也便宜。許多病人在該院信主,數年內已達八百多人。我在那裏講道七次(有的是向病人佈道,有的是向護士們佈道,有的是醫生和護士的培靈會,卅餘人獻身為主而活。)一位美國醫生為我傳譯,他的印尼話很好,而且很有愛心——他把自己的血輸給一個病人,然後為他開刀,割去胃的一半。病人們很受感動。龍維耐醫生已經加入了這一個差會,正在申請入境的簽証。我聽該院院長說:他們很歡喜一位中國人加入他們的陣線,但是龍醫生持台灣護照,可能入境有困難,請為他祈禱。他希望八月到西加來。
我們常在祈禱中與你們見面。下次向你們報導東加的情形。敬祝
蒙恩日深
滕近輝 傅忠愛
78年3月31日
加里曼丹來鴻(3):從銀婚說起
原載於《抉擇》,1978年5月,頁11。
原載於《抉擇》,1978年5月,頁11。 十八呎長四呎寬的小船上,竟然坐了廿八個人,水面離船邊只有四吋。船上裝了一個小馬達,篤篤聲中將小船推駛在如鏡、如畫、如夢的河中,兩岸被隨風搖曳的椰枝夾住,茂密青翠秀色欲滴。稍遠處聳立著另一種的椰樹,挺直的高幹傲然伸向碧空,滿頭翠髮迎風婆娑。我們坐在小船上,一面咋舌耽心船會沉下去,一面卻被美麗的景色吸住。我低聲問太太:「你會不會游泳?」她用更低的聲音回問我:「跟你結婚了廿五年,還不知道我會不會游泳?」 ——結婚廿五年了:一種相當特別的感覺。銀色的感覺?重渡蜜月(蜜年)的感覺?一種靜悄悄的感覺?(這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一種慶祝的感覺?(銀婚紀念日正是大年初一,這裏的華人很重視農曆新年。)但是,充滿在我們心裏的卻是感恩的感覺!銀色的恩典,銀色的日子,銀色的記憶,銀色的讚美! 還有,還有——我們收到十一張銀色的賀卡!這使我們驚喜,因為我們想不到香港的弟兄姊妹們竟然有人記得我們的結婚日子!三張是美國寄來的,八張是香港寄來的,其中有幾張簽了許多名字。這些咭片帶給我們許多溫暖!一位同工很幽默,在賀咭的信封上貼了一張英女皇銀婚紀念的郵票。 往年,西加華人在新年的時候大放鞭炮,但是今年因為印尼在三月初要選舉新總統,數處的大學生舉行示威,所以政府禁止燃放炮竹,這使我們的銀婚紀念日更加安靜。我們決定用禱告來紀念我們的銀婚——上下午在主面前感恩和祈求,求主使我們餘下的光陰勝於往日。我們向主求一節「銀婚金句,我用了很少用的方法:祈禱後打開聖經,看哪一點經寶貴的經文呈現在我眼前:「願主引導你們的心,叫你們愛神,並學基督的忍耐」(帖後3:5)。這一節經文的三個信息給予我們極大的幫助:① 每事尋求主的引導,永不自定腳步;② 追求愛神;③ 學基督的樣式。我深信這一節寶貴的經文是由主而來,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感謝主! 我和太太對論銀婚的「銀」的意義,我自作聰明的說:「銀婚來到的時候,頭髮已經變成銀白色了。」「那豈不是說,金婚來到的時候,頭髮又從銀色變真金色?」我表示幌然大悟的說:「阿,金婚的時候頭髮全無,的確很近金色呢!」我們大笑起來。我們決定購製一對白金戒指作為銀婚紀念,上面鑄上四字:「同心愛主」。廿五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定製一對金戒指,上面有這四字,但是當時因為節省(我當時只有八百元港幣的積蓄,連銀行戶口也沒有)就用K金來製(14K),結果戴了幾個月就變色了,不能再用。回想起來,我們過去的生活多采多姿,連褪色也包括在內! 那天中午本來有一位弟兄請我們吃餐,但是我們想應該自己慶祝一下,所以請他延到次日才請。我們自己請坤甸教會的牧師一家四位到餐館吃飯,但是唐餐館都放假,所以只好吃印尼餐——吃了一條大金魚(可能是銀色的金魚),又在椰殼中吸椰汁,别有風味。 廿五年來,主的恩典難以數盡——盡是恩典!過於我們所配得的。我希奇主為其麼把這麼多的恩典賜給我們,而我們的虧欠是那麼多! 從上一次寫信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月。在這一段時間裏面,我們到過九個鄉鎮工作,嚐過了十足的鄉村風味,享受了傳道人和弟兄姊妹們愛心的接待,例如一位傳道人把他們的床讓給我們,自己睡在地上,孩子們睡在桌子上(我躺在床上,有時一陣陣聞到一種似乎是潔淨劑的香氣,當我告訴太太時,她悄悄告訴我,那是床單下面褥子上留下的嬰兒尿味。我後悔告訴她,因為她告訴了我以後,那味道的確不同了。但是我仍然可以睡得很好。)有一間教會的執事會特別在禮拜堂後面為我們建了廁所,免得我們往山邊跑,令我們感謝不盡。一間教會的傳道人自己一家用河水沖涼,而花錢從廿公里外的地方為我們買比較乾淨的水沖涼。一位傳道人剛剛結婚不足三個月,把新房讓給我們,自己睡在到處破洞用布簾編出來的「房間」裏,他們說:「這裏很風涼」。有兩處的教會特别為我們油漆了房間,他們的盛情蓋住了油漆味。他們的愛心令我們感動。有一處地方,雖然我們房間的窗外就是雞棚,但是希奇得很,一點味道都沒有(我沒有傷風,太太也沒有),我從棚頂缺口處可以望見美麗椰樹和夕陽。一位曾經在那裏實習過的女傳道對我們說:「現在情形已經好得多了。半年前,那雞窩還是豬窩呢,臭氣難忍,沖涼的水還有味道哪!」感謝主,在我們到來以前,似乎都改善了不少。我們一點難為都沒有。雖然我們到過的地方大多數都沒有電,但是房間有油燈或蠟燭,聚會有汽燈。主給了我們「睡覺的恩賜,任何地方都可以睡得很好。這裏的食物也適合我們的口味,連烏龜蛋也有得吃。 在每處地方除了晚上的佈道會以外,還有清早的培靈會(有的教會在六時一刻舉行,有的六時半,也有的五時半)。有的教會在上午舉行訓練班,其中一間每日上午有三堂聚會。在我們到過的十八處教會中,只有四間是自立的,這四間要照顧那些尚未自立的教會。一般說來,西加信徒在奉獻上很軟弱,一方面因為收入微薄,(沿海各鄉鎮居民多以捕魚為生),另一方面在奉獻上未受教導,傳道人過份顧惜會友,或懼怕會友反感,以致不講奉獻的真理,這樣反而剝奪了他們奉獻的福份。大多數的教會主日只有二三十人聚會,但是佈道會的人數卻是一二倍,或三四倍。不過要他們決志卻不容易,因為在鄉間人們彼此認識,並沒有真正信主的決心就不會舉手表示信主。在過去兩個月內三四十次的作這會中(我已講道一百四十餘次,但大多數是培靈和訓練性質),只有105人決志信主,可見一般情形。但佈道機會卻實在很好(指撒種)。尚未有教會設立的地方,機會更好。大約有十處地方可以設立佈道所。我希望下半年在幾間比較強的教會裏面發動組織佈道隊,去那些尚未有教會的鄉鎮作開荒工作,願主引導和成全。 目前這裏物價尚低,外幣在這裏的用處很大。二萬港幣可以建造一座禮拜堂(坐一百五十人),傳道人住宅,和一萬五千方呎的地皮。(較重要的鎮內比較貴些),加里曼丹的房子都是木的,但是很堅固,可用五六十年(這裏有一種「鐵木」,不怕水,也不怕火,數百年不壞,但很貴,房屋的根基和樑木就是用它。)我在兩週前寫了一封信給華福中心的王永信牧師,請他印出來,分發給那些參加「世界華人差傳會議」的各地教會代表們,作為我的呼籲。我希望各地從事差傳工作的衆教會能聯合起來,每月奉獻二萬港幣(以三年為一期,三年後視情形作新決定)。這樣可以作成下列幾件事: ① 在三年內建築九間教會或佈道所;② 供應五至七位新傳道人的薪水;③ 增加聖經學院的經費(目前他們每月經費只有港幣二千餘元);④ 擴建聖經學院院舍,增加學生與教员(六萬港幣即可建兩層大院舍);⑤ 提高原有傳道人待遇,使他們安心工作,不致離開西加往他處去。(這裏教會訂定傳道薪水單身者四百五十元港幣一個月,但除了一間教會以外,其他教會事實上只給予三百五十元,有的夫婦二人只得四百元),對於各國華人教會而言,每月二萬元是區區之數,但對西加教會卻是極大的帮助。我正懇切禱告,願主施恩成全,使東西各地華人教會在西加福音事工的開發上有份。上述計劃的大部份,在二三年內就可以完成,三年後所需要的就很少了。這是一個具體而實際的計劃,只要外地華人教會給予物力上的協助和少數宣教士的協助,本地聖經學院可以擔起訓練傳道人才的責任。退一步講,如果得不到二萬元,一萬元(以五年為一期)也可以大有作為。 讓我再告訴你們一些西加的習俗和背景。 約在二百年前,一個講客語的華人由中國大陸來到西加,名叫羅芳伯,他與土人(達雅族)交好,成為華人領袖,儼然土皇帝。在沿海一帶建立勢力。一切社會風習管按照中國文化。華人繼續由大陸來西加以客人為主,潮人次之。羅芳伯憎潮人,多方殺害。相傳他指枕頭問潮人:「這是甚麼?」「是斬頭」(潮音)。「好,拉去斬頭!」以後西加形成兩派勢力,互相對立。相持不下的時候,其一請荷蘭出兵援助,引狼入室,終於全境落在荷軍手中。但是西加沿海一帶一直是華人天下,而且逐漸向內地延伸。一九六七年以前的五年內,左派思想流行。一九六五年印尼共黨政變失敗,蘇加諾下台,反共軍人握權,同年下令關閉全國一切華文學校。一九六七年在西加發生所謂「六七事件」——印尼政府利用達雅族人將內地華人全部逐出,房屋田地財產損失淨盡,六七萬人頓成無家可歸的難民。同時政府大捕共產黨嫌疑人物。十年後的今日,這些難民漸漸安頓下來,教會在他們中間設立了五六間佈道所。但是很難成為自立自養的教會。目前華人聚居的鄉鎮中,一部份仍有左派思想,但對福音最大的攔阻是迷信勢力,到處是廟宇,邪術之風甚盛。福音廣傳仍待教會更大努力! 在我們到過的一間教會裏面,有一位會友,傳道人曾在她身上趕出卅個鬼,有時鬼離開她的時候,她倒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樣。她現在是很好的信徒。這種事使人無法了解。有一位傳道人說,當他初到一處地方工作的時候,一天晚上熟睡中忽然蚊帳內通明,好像燃燒一樣,滿了煙氣,令他窒息,他急忙祈禱 —— 一祈禱這一切都消失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軍在西加留下了令人髮指的暴行紀錄。一九四五年,盟軍勝利快要來臨的時候,日軍將各地優秀華人數萬人捕去,集中在離坤甸二三十公里的一處地方,全部殺害,集體埋葬。勝利後建集「萬人塚」作為紀念。德軍日軍的殘暴行為慘絕人寰! 目前,西加華人與本地人之間的關係相當好,和平相處,這對於傳福音很有幫助。政府對基督教會相當好,基督教與回教之間也沒有甚麼問題。我在這裏得到政府正式發給的傳道証件。雖然每到一處鄉鎮必須對警察局報到,但不過是循例手持而已,從來沒有甚麼難處。 近四五年來,西加情況改善了不少。坤甸和山口洋兩主要城市已經有了自來水(只有一部份居民可以享用)。澳洲政府為西加修築了不少公路,交通情形大大進步,車輛增加迅速。在公路上行駛的新式小巴越來越多,比香港的小巴還漂亮,都是日本貨。不過超額載客的情形很糟糕,我們試過一架小巴裏面擠入廿五個人(其中五個是兒童)。最近我們還在公路上見過一部冷氣小巴呢!(十天以後我們就有乘它的機會了,往內地去,坐車七小時)。 目前我們已從鄉鎮回到坤甸。在這裏一連十一天舉行特別聚會 —— 三晚義工造就會(六堂,赴會者五六十人),四晚信徒訓練會(約一百五十人)。四晚佈道會(人數未知)。這些聚會完了以後,我們再次出發佈道十天,這一次是往內地去,要乘小巴和飛機。其中的一站是彬路鎮的宣道會。請代禱。 我繼續學印尼文,每天讀印尼文的新約聖經,四福音可以讀得通了,感謝主。我們的健康蒙主保守皮膚黑了許多,心情愉快,工作順利,在公路上跑來跑去,沿海一帶情形已經十分熟悉了。兩個半月的時間好像一年那麼久。再談。敬祝蒙恩 近輝、忠愛上 七八年二月廿八日 坤甸
原載於《抉擇》,1978年5月,頁11。
十八呎長四呎寬的小船上,竟然坐了廿八個人,水面離船邊只有四吋。船上裝了一個小馬達,篤篤聲中將小船推駛在如鏡、如畫、如夢的河中,兩岸被隨風搖曳的椰枝夾住,茂密青翠秀色欲滴。稍遠處聳立著另一種的椰樹,挺直的高幹傲然伸向碧空,滿頭翠髮迎風婆娑。我們坐在小船上,一面咋舌耽心船會沉下去,一面卻被美麗的景色吸住。我低聲問太太:「你會不會游泳?」她用更低的聲音回問我:「跟你結婚了廿五年,還不知道我會不會游泳?」
——結婚廿五年了:一種相當特別的感覺。銀色的感覺?重渡蜜月(蜜年)的感覺?一種靜悄悄的感覺?(這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一種慶祝的感覺?(銀婚紀念日正是大年初一,這裏的華人很重視農曆新年。)但是,充滿在我們心裏的卻是感恩的感覺!銀色的恩典,銀色的日子,銀色的記憶,銀色的讚美!
還有,還有——我們收到十一張銀色的賀卡!這使我們驚喜,因為我們想不到香港的弟兄姊妹們竟然有人記得我們的結婚日子!三張是美國寄來的,八張是香港寄來的,其中有幾張簽了許多名字。這些咭片帶給我們許多溫暖!一位同工很幽默,在賀咭的信封上貼了一張英女皇銀婚紀念的郵票。
往年,西加華人在新年的時候大放鞭炮,但是今年因為印尼在三月初要選舉新總統,數處的大學生舉行示威,所以政府禁止燃放炮竹,這使我們的銀婚紀念日更加安靜。我們決定用禱告來紀念我們的銀婚——上下午在主面前感恩和祈求,求主使我們餘下的光陰勝於往日。我們向主求一節「銀婚金句,我用了很少用的方法:祈禱後打開聖經,看哪一點經寶貴的經文呈現在我眼前:「願主引導你們的心,叫你們愛神,並學基督的忍耐」(帖後3:5)。這一節經文的三個信息給予我們極大的幫助:① 每事尋求主的引導,永不自定腳步;② 追求愛神;③ 學基督的樣式。我深信這一節寶貴的經文是由主而來,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感謝主!
我和太太對論銀婚的「銀」的意義,我自作聰明的說:「銀婚來到的時候,頭髮已經變成銀白色了。」「那豈不是說,金婚來到的時候,頭髮又從銀色變真金色?」我表示幌然大悟的說:「阿,金婚的時候頭髮全無,的確很近金色呢!」我們大笑起來。我們決定購製一對白金戒指作為銀婚紀念,上面鑄上四字:「同心愛主」。廿五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定製一對金戒指,上面有這四字,但是當時因為節省(我當時只有八百元港幣的積蓄,連銀行戶口也沒有)就用K金來製(14K),結果戴了幾個月就變色了,不能再用。回想起來,我們過去的生活多采多姿,連褪色也包括在內!
那天中午本來有一位弟兄請我們吃餐,但是我們想應該自己慶祝一下,所以請他延到次日才請。我們自己請坤甸教會的牧師一家四位到餐館吃飯,但是唐餐館都放假,所以只好吃印尼餐——吃了一條大金魚(可能是銀色的金魚),又在椰殼中吸椰汁,别有風味。
廿五年來,主的恩典難以數盡——盡是恩典!過於我們所配得的。我希奇主為其麼把這麼多的恩典賜給我們,而我們的虧欠是那麼多!
從上一次寫信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月。在這一段時間裏面,我們到過九個鄉鎮工作,嚐過了十足的鄉村風味,享受了傳道人和弟兄姊妹們愛心的接待,例如一位傳道人把他們的床讓給我們,自己睡在地上,孩子們睡在桌子上(我躺在床上,有時一陣陣聞到一種似乎是潔淨劑的香氣,當我告訴太太時,她悄悄告訴我,那是床單下面褥子上留下的嬰兒尿味。我後悔告訴她,因為她告訴了我以後,那味道的確不同了。但是我仍然可以睡得很好。)有一間教會的執事會特別在禮拜堂後面為我們建了廁所,免得我們往山邊跑,令我們感謝不盡。一間教會的傳道人自己一家用河水沖涼,而花錢從廿公里外的地方為我們買比較乾淨的水沖涼。一位傳道人剛剛結婚不足三個月,把新房讓給我們,自己睡在到處破洞用布簾編出來的「房間」裏,他們說:「這裏很風涼」。有兩處的教會特别為我們油漆了房間,他們的盛情蓋住了油漆味。他們的愛心令我們感動。有一處地方,雖然我們房間的窗外就是雞棚,但是希奇得很,一點味道都沒有(我沒有傷風,太太也沒有),我從棚頂缺口處可以望見美麗椰樹和夕陽。一位曾經在那裏實習過的女傳道對我們說:「現在情形已經好得多了。半年前,那雞窩還是豬窩呢,臭氣難忍,沖涼的水還有味道哪!」感謝主,在我們到來以前,似乎都改善了不少。我們一點難為都沒有。雖然我們到過的地方大多數都沒有電,但是房間有油燈或蠟燭,聚會有汽燈。主給了我們「睡覺的恩賜,任何地方都可以睡得很好。這裏的食物也適合我們的口味,連烏龜蛋也有得吃。
在每處地方除了晚上的佈道會以外,還有清早的培靈會(有的教會在六時一刻舉行,有的六時半,也有的五時半)。有的教會在上午舉行訓練班,其中一間每日上午有三堂聚會。在我們到過的十八處教會中,只有四間是自立的,這四間要照顧那些尚未自立的教會。一般說來,西加信徒在奉獻上很軟弱,一方面因為收入微薄,(沿海各鄉鎮居民多以捕魚為生),另一方面在奉獻上未受教導,傳道人過份顧惜會友,或懼怕會友反感,以致不講奉獻的真理,這樣反而剝奪了他們奉獻的福份。大多數的教會主日只有二三十人聚會,但是佈道會的人數卻是一二倍,或三四倍。不過要他們決志卻不容易,因為在鄉間人們彼此認識,並沒有真正信主的決心就不會舉手表示信主。在過去兩個月內三四十次的作這會中(我已講道一百四十餘次,但大多數是培靈和訓練性質),只有105人決志信主,可見一般情形。但佈道機會卻實在很好(指撒種)。尚未有教會設立的地方,機會更好。大約有十處地方可以設立佈道所。我希望下半年在幾間比較強的教會裏面發動組織佈道隊,去那些尚未有教會的鄉鎮作開荒工作,願主引導和成全。
目前這裏物價尚低,外幣在這裏的用處很大。二萬港幣可以建造一座禮拜堂(坐一百五十人),傳道人住宅,和一萬五千方呎的地皮。(較重要的鎮內比較貴些),加里曼丹的房子都是木的,但是很堅固,可用五六十年(這裏有一種「鐵木」,不怕水,也不怕火,數百年不壞,但很貴,房屋的根基和樑木就是用它。)我在兩週前寫了一封信給華福中心的王永信牧師,請他印出來,分發給那些參加「世界華人差傳會議」的各地教會代表們,作為我的呼籲。我希望各地從事差傳工作的衆教會能聯合起來,每月奉獻二萬港幣(以三年為一期,三年後視情形作新決定)。這樣可以作成下列幾件事:
① 在三年內建築九間教會或佈道所;② 供應五至七位新傳道人的薪水;③ 增加聖經學院的經費(目前他們每月經費只有港幣二千餘元);④ 擴建聖經學院院舍,增加學生與教员(六萬港幣即可建兩層大院舍);⑤ 提高原有傳道人待遇,使他們安心工作,不致離開西加往他處去。(這裏教會訂定傳道薪水單身者四百五十元港幣一個月,但除了一間教會以外,其他教會事實上只給予三百五十元,有的夫婦二人只得四百元),對於各國華人教會而言,每月二萬元是區區之數,但對西加教會卻是極大的帮助。我正懇切禱告,願主施恩成全,使東西各地華人教會在西加福音事工的開發上有份。上述計劃的大部份,在二三年內就可以完成,三年後所需要的就很少了。這是一個具體而實際的計劃,只要外地華人教會給予物力上的協助和少數宣教士的協助,本地聖經學院可以擔起訓練傳道人才的責任。退一步講,如果得不到二萬元,一萬元(以五年為一期)也可以大有作為。
讓我再告訴你們一些西加的習俗和背景。
約在二百年前,一個講客語的華人由中國大陸來到西加,名叫羅芳伯,他與土人(達雅族)交好,成為華人領袖,儼然土皇帝。在沿海一帶建立勢力。一切社會風習管按照中國文化。華人繼續由大陸來西加以客人為主,潮人次之。羅芳伯憎潮人,多方殺害。相傳他指枕頭問潮人:「這是甚麼?」「是斬頭」(潮音)。「好,拉去斬頭!」以後西加形成兩派勢力,互相對立。相持不下的時候,其一請荷蘭出兵援助,引狼入室,終於全境落在荷軍手中。但是西加沿海一帶一直是華人天下,而且逐漸向內地延伸。一九六七年以前的五年內,左派思想流行。一九六五年印尼共黨政變失敗,蘇加諾下台,反共軍人握權,同年下令關閉全國一切華文學校。一九六七年在西加發生所謂「六七事件」——印尼政府利用達雅族人將內地華人全部逐出,房屋田地財產損失淨盡,六七萬人頓成無家可歸的難民。同時政府大捕共產黨嫌疑人物。十年後的今日,這些難民漸漸安頓下來,教會在他們中間設立了五六間佈道所。但是很難成為自立自養的教會。目前華人聚居的鄉鎮中,一部份仍有左派思想,但對福音最大的攔阻是迷信勢力,到處是廟宇,邪術之風甚盛。福音廣傳仍待教會更大努力!
在我們到過的一間教會裏面,有一位會友,傳道人曾在她身上趕出卅個鬼,有時鬼離開她的時候,她倒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樣。她現在是很好的信徒。這種事使人無法了解。有一位傳道人說,當他初到一處地方工作的時候,一天晚上熟睡中忽然蚊帳內通明,好像燃燒一樣,滿了煙氣,令他窒息,他急忙祈禱 —— 一祈禱這一切都消失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軍在西加留下了令人髮指的暴行紀錄。一九四五年,盟軍勝利快要來臨的時候,日軍將各地優秀華人數萬人捕去,集中在離坤甸二三十公里的一處地方,全部殺害,集體埋葬。勝利後建集「萬人塚」作為紀念。德軍日軍的殘暴行為慘絕人寰!
目前,西加華人與本地人之間的關係相當好,和平相處,這對於傳福音很有幫助。政府對基督教會相當好,基督教與回教之間也沒有甚麼問題。我在這裏得到政府正式發給的傳道証件。雖然每到一處鄉鎮必須對警察局報到,但不過是循例手持而已,從來沒有甚麼難處。
近四五年來,西加情況改善了不少。坤甸和山口洋兩主要城市已經有了自來水(只有一部份居民可以享用)。澳洲政府為西加修築了不少公路,交通情形大大進步,車輛增加迅速。在公路上行駛的新式小巴越來越多,比香港的小巴還漂亮,都是日本貨。不過超額載客的情形很糟糕,我們試過一架小巴裏面擠入廿五個人(其中五個是兒童)。最近我們還在公路上見過一部冷氣小巴呢!(十天以後我們就有乘它的機會了,往內地去,坐車七小時)。
目前我們已從鄉鎮回到坤甸。在這裏一連十一天舉行特別聚會 —— 三晚義工造就會(六堂,赴會者五六十人),四晚信徒訓練會(約一百五十人)。四晚佈道會(人數未知)。這些聚會完了以後,我們再次出發佈道十天,這一次是往內地去,要乘小巴和飛機。其中的一站是彬路鎮的宣道會。請代禱。
我繼續學印尼文,每天讀印尼文的新約聖經,四福音可以讀得通了,感謝主。我們的健康蒙主保守皮膚黑了許多,心情愉快,工作順利,在公路上跑來跑去,沿海一帶情形已經十分熟悉了。兩個半月的時間好像一年那麼久。再談。敬祝蒙恩
近輝、忠愛上
七八年二月廿八日 坤甸
加里曼丹來鴻(2):旭輝椰影話西加
原載於《抉擇》,1978年3月,頁6,14。
原載於《抉擇》,1978年3月,頁6,14。 壯觀的卡江浩浩蕩蕩的把坤甸劃分為兩部份,江北叫做新埠頭,除了碼頭邊上的一小段路以外,街道失修,不是尖石嶙詢,就是滿了水窪,泥濘難行。一連七晚我涉過這一段路,到那裡的一間教會主領教會領袖訓練班和佈道會,似乎所有的雨都集中在這七天裡面落下。當我在沒有路燈的晚上,每走一步都必須聚精會神去尋找下一步的落足點的時候,忽然心中流過一陣喜樂的感覺 —— 我總算得到機會為主的緣故受一點點的苦頭。 事實上,這是我在坤甸廿天中唯一遭受不便的時候,其他的時間我們只有享受雨季較涼的天氣;可口的食物(每早有咖啡喝哪!);層出不窮的水菓名目(只是尚未享受敢吃榴槤的福氣,這福氣倒是被太太搶先享受了,我很佩服她。弟兄姊妹們想各種辦法引誘我吃榴槤,尚未成功,我相信他們有一天會成功的。事實上我已經決定將來在勇氣增加的時候一定吃)。坤甸教會的主席林少俊弟兄說:「坤甸潮洲人的菜色很多,如果每天吃一樣,可以一連吃兩個月!」雖然這裡蚊蟲多,但是我們住的地方有紗窗,偷渡入室的只有少數(這少數的偷襲者卻有相當強的破壞力,竟能衝過“蚊怕水”的戒嚴線,在我們的臂上腿上下手,我們每天不自覺的進行著抓癢運動,無比膏松櫛油幾成為每日必需品)。這裡的交通很方便,出門可以坐三輪車(我們兩個人坐一架,很可觀)。坤甸的街道很平整,日落時的散步很寫意(不過要避開那些有人在路旁水溝中沖涼的街道,因為看見他們把深咖啡色的水向頭上倒,和漱口的情形,頗有點胃中騷動)。一位愛主的弟兄送來一把電扇仔,成為我的祝福,因為我可以安心的寫點東西。來到北邊的山口洋區以後就更加好了,連風扇都不需要了,在下雨的時候,晚上還得蓋上被單呢!在雨季,缺水的大問題也解決了(在乾季,常常連洗面的水也沒有,去年王義超牧師在坤甸的時候,正趕上“好時節!一位傳道人告訴我,連壽穴裡的水也要取來用!)我們到西加來的時候正好,田野正是最美麗的時候,坐在小吉普車裡從坤甸馳來山口洋,一百五十公里平整的公路兩邊怡人的風景盡入眼簾,確是一種享受! 一個月以前我開始學印尼文。我在到印尼以前,原希望能請得到一位印尼文教師,每天教我一、二個鐘頭。但是到達印尼之後,我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能固定在一處地方,所以我退而求其次,買了一本好的印尼文法課本(How to Master the Indonesian Language),許多西教士都使用它,確實很好。另外買了英印和印英字典,開始自修,每天用一、二個小時,興趣很高,常常不知不覺過了時間。現在我可以在紙上寫五百個生字,一個禮拜以後這本課本就可以讀完了,希望以後能買到深一點的課本。如果按照道進度繼續下去,半年後可以學會二三千個生字,應該能讀簡單的文章了。在學習的過程中有相當詼諧的趣味,例如:眼是mata(粵語發音“擘大”,正是睜開眼的意思);聰明的發音近“笨蛋”(pintar,p是b的聲音,等於bintar);牙是gigi,姑母是bibi(粵音嬰兒);太陽是天眼(天十眼harimata);蝦的發音是“烏蛋”(udang);對人尊稱的發音是“爸爸”(bapak);唱歌是“呃阿呢”(nyanyi);“不是”的發音是“不敢”(bukan,k和g同音,等於bugan);狗是“安靜”(anjing);笑是“大話”;等候是“冬菇”。在我專心的習學中,有時為了這種諧音發出笑聲。 事實上,印尼文在西加的用處不大,因為這裡是華人天下:坤甸一帶通用潮語和梅縣客話,而山口洋一帶通用貴州客話。在兩處受過教育的廿五歲以上的華人都會講國語,但是青年人只會講印尼話和母語(客語或潮語)。最可惜的是坤甸一帶的客話和山口洋一帶的客話分別很大,我原來想學客話,但是因為兩區的發音不同,我只好作罷。到西加來工作的宣教士必須用心學印尼文和客話,不然便不能順利工作。我的情形不同,因為本地教會領袖把我當作客人看待,一切聚會都為我預備最好的傳譯,一般的宣教士是不可能這樣的,所以每一個準備作宣教士的弟兄姊妹必須預備好學習新語言的決心。 我們於一月二日離開坤甸到山口洋來,這裡的教會為我安排了四十七次的聚會(共廿一天),也為滕師母安排五次的聚會(在坤甸也是五次)。其中兩個禮拜每天上午二堂是訓練性的聚會,教會的傳道人、長老、執事、各部職員、義工、和十二位聖經學院的學生參加。我用了十八堂的時間把聖經中關於教會與事奉的真理講出來,他們接受的精神很好,我很感謝主賜給我機會達成訓練工作的願望。每天晚上的聚會是公開的,或佈道或培靈,其中三晚是在靈糧堂,其餘的都是在西加基督教會禮拜堂;前者會友約一百五十,後者約三、四百。 在這裡我有機會往鄉村去佈道——去過五間分堂和佈道所。和弟兄姊妹們一同走在田野小徑上去邀請村民赴會的時候,心中别有滋味,想起了我初信主時在中國大陸鄉村中傳福音的情形。 山口洋牧會也有一輛式吉普車,常載了參與聖工的弟兄姊妹們出去,到佈道所去工作。我第一次往鄉間去的時候,車上竟擠上了十三人,滕師母、我、司機坐在前排,我不能了解後面小小的地方怎能擠得下十個人!但是司機似乎笑我幼稚的想法,他說:這車曾載過廿六個主日學小學生呢!一路上,後面的弟兄姊妹不住的唱詩,此起彼落,一會兒印尼文歌,一會兒國語歌,在崎嶇起伏搖擺的小路上,由車中溢出讚美的歌聲,盪漾在田野間。他們竟能牢記那麼多首詩詞!車駛行多久,他們也唱了多久!其中最好聽的一首,是主問彼得“你愛我比這些更深麼?”富有印尼色彩,既好聽,意義又好。我們後來也學唱,希 望把它帶回香港唱。 給你們看幾幅圖畫吧: ①每日中午十二時,學校放學,幾百學生騎著腳車,從校門出來,穿著蓝色的校服,散開在街道上,煞是好看。這裡的人幾乎每人都有一架腳車,這是他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家境稍微好一點的人家,都有一架日本的電單車,便宜的一種三千五百港元一架,Vespa五六千元一架。 ②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騎在腳車上,身後坐著一個兩歲大的嬰兒,那孩子一手扶車,手伸往背後扶住嬰兒,在大街上走,令人咋舌! ③從我們所住房間的門口可以東眺朝旭,西望夕霞,有時一條彩虹在雨後天空浮現,倍加美麗。我爭取了幾個美麗的鏡頭:旭輝中的椰影,梢頭新月,數丈高的連理樹(我把它叫做連髮樹,因為兩棵樹的頂枝長在一起),細雨迷濛的卡江上扁舟橫渡,細瞧之下,舟中人不是披著古畫中的梭衣,卻是一把日本洋傘。(我滿以為我的像機中藏著幻燈片傑作,但讓我靜靜告訴你:底片回捲的時候出了事,全部走光!但是,這些美麗的畫面刻在我的記憶中,同時也救了我將來不致面對沖出來的幻燈片的現實而陷入失望和絕望——現在的失望好過將來的失望。) 山口洋的弟兄姊妹更富人情味,更有愛心,他們的款待令我們不好意思,也不好意思告訴你們——竟然有一位長老每天送一大碗燕窩來給我們吃。另有一位執事怕我腦力不夠,常常燉腦來給我吃(我把燉字後面的一個字省略了,因為它的影射不太好),所以現在我比從前更聰明了。那位長老請吃飯,竟然預備了十六七樣大菜,我相信這裡的上菜盡在其中了。這裡的蝦,好而便宜,正合我的口味。我們買了一掛三層的香蕉,懸在牆上,隨時可以摘來吃,好像置身香蕉樹下一樣,你大概還未聽說室內香蕉樹吧?椰枝其外,蕉樹其內,真是足夠南洋風味了。 謝謝你們為我們代禱,一想到有許多人為我們祈禱,立刻感覺力量增加。主一定聽了你們的禱告,因為我已經講了七十次道,但仍然未有絲毫疲倦的感覺呢!我們每天為香港的各項聖工和弟兄姊妹禱告,我們的代禱事項有四十項。我們常常記念北角堂的團契生活推進運動一九七八年的主要目標。求主施恩喚醒那些尚未有肢體交通的弟兄姊妹們,興起他們追求的心!我也深信主至終必然在北角堂興起一個強有力的祈禱會,成為全教會的靈性神經中樞!北角堂內外的聖工都常在我們心上,宣道會以外的聖工,我們也每天紀念於主恩施座前。每週一次的禁食祈禱是我們最蒙恩和得力的時間,我們懇切求主興起祂所揀選的人到世界各地去做宣教士。 請你們為西加唯一的華人聖經學院(在山口洋)禱告,目前共有學生十二人,只有兩位教員,其中一位是“基督海外使團”的女宣教士,過去會在江西省工作五年,會講國語,客語和印尼語。最近來了一位舍監,兼教國文。此校很需要師資。過去香港的宣教士Spring Ho(基督海外使團)會在校內任教半年,極得全校愛敬,可惜後來在返回爪哇工作之後,飛機失事離世。西加有六間佈道所沒有傳道人,還有很多村鎮可以建立華人教會。求主興起本地青年和宣教士到這裡來傳福音。 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裡有人為我舉行生日慶祝會。原來一位弟兄從我的護照上知道了我的生日,就悄悄安排了生日會,竟有數十人參加聚餐,真是令我感動。 一月廿二日,我們將結束在西加第一個階段的工作——市區工作階段。一月廿三日開始,我們就往鄉鎮去一連一個月的工作。每處地方,上午訓練,晚上佈道。第二階段的生活環境會有相當大的改變,但主恩必然夠用。過去四十天,我們的身體很好,大小病都沒有患過,以後主也必保守。請繼續為我們祈禱。敬祝 蒙恩日深
原載於《抉擇》,1978年3月,頁6,14。
壯觀的卡江浩浩蕩蕩的把坤甸劃分為兩部份,江北叫做新埠頭,除了碼頭邊上的一小段路以外,街道失修,不是尖石嶙詢,就是滿了水窪,泥濘難行。一連七晚我涉過這一段路,到那裡的一間教會主領教會領袖訓練班和佈道會,似乎所有的雨都集中在這七天裡面落下。當我在沒有路燈的晚上,每走一步都必須聚精會神去尋找下一步的落足點的時候,忽然心中流過一陣喜樂的感覺 —— 我總算得到機會為主的緣故受一點點的苦頭。
事實上,這是我在坤甸廿天中唯一遭受不便的時候,其他的時間我們只有享受雨季較涼的天氣;可口的食物(每早有咖啡喝哪!);層出不窮的水菓名目(只是尚未享受敢吃榴槤的福氣,這福氣倒是被太太搶先享受了,我很佩服她。弟兄姊妹們想各種辦法引誘我吃榴槤,尚未成功,我相信他們有一天會成功的。事實上我已經決定將來在勇氣增加的時候一定吃)。坤甸教會的主席林少俊弟兄說:「坤甸潮洲人的菜色很多,如果每天吃一樣,可以一連吃兩個月!」雖然這裡蚊蟲多,但是我們住的地方有紗窗,偷渡入室的只有少數(這少數的偷襲者卻有相當強的破壞力,竟能衝過“蚊怕水”的戒嚴線,在我們的臂上腿上下手,我們每天不自覺的進行著抓癢運動,無比膏松櫛油幾成為每日必需品)。這裡的交通很方便,出門可以坐三輪車(我們兩個人坐一架,很可觀)。坤甸的街道很平整,日落時的散步很寫意(不過要避開那些有人在路旁水溝中沖涼的街道,因為看見他們把深咖啡色的水向頭上倒,和漱口的情形,頗有點胃中騷動)。一位愛主的弟兄送來一把電扇仔,成為我的祝福,因為我可以安心的寫點東西。來到北邊的山口洋區以後就更加好了,連風扇都不需要了,在下雨的時候,晚上還得蓋上被單呢!在雨季,缺水的大問題也解決了(在乾季,常常連洗面的水也沒有,去年王義超牧師在坤甸的時候,正趕上“好時節!一位傳道人告訴我,連壽穴裡的水也要取來用!)我們到西加來的時候正好,田野正是最美麗的時候,坐在小吉普車裡從坤甸馳來山口洋,一百五十公里平整的公路兩邊怡人的風景盡入眼簾,確是一種享受!
一個月以前我開始學印尼文。我在到印尼以前,原希望能請得到一位印尼文教師,每天教我一、二個鐘頭。但是到達印尼之後,我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能固定在一處地方,所以我退而求其次,買了一本好的印尼文法課本(How to Master the Indonesian Language),許多西教士都使用它,確實很好。另外買了英印和印英字典,開始自修,每天用一、二個小時,興趣很高,常常不知不覺過了時間。現在我可以在紙上寫五百個生字,一個禮拜以後這本課本就可以讀完了,希望以後能買到深一點的課本。如果按照道進度繼續下去,半年後可以學會二三千個生字,應該能讀簡單的文章了。在學習的過程中有相當詼諧的趣味,例如:眼是mata(粵語發音“擘大”,正是睜開眼的意思);聰明的發音近“笨蛋”(pintar,p是b的聲音,等於bintar);牙是gigi,姑母是bibi(粵音嬰兒);太陽是天眼(天十眼harimata);蝦的發音是“烏蛋”(udang);對人尊稱的發音是“爸爸”(bapak);唱歌是“呃阿呢”(nyanyi);“不是”的發音是“不敢”(bukan,k和g同音,等於bugan);狗是“安靜”(anjing);笑是“大話”;等候是“冬菇”。在我專心的習學中,有時為了這種諧音發出笑聲。
事實上,印尼文在西加的用處不大,因為這裡是華人天下:坤甸一帶通用潮語和梅縣客話,而山口洋一帶通用貴州客話。在兩處受過教育的廿五歲以上的華人都會講國語,但是青年人只會講印尼話和母語(客語或潮語)。最可惜的是坤甸一帶的客話和山口洋一帶的客話分別很大,我原來想學客話,但是因為兩區的發音不同,我只好作罷。到西加來工作的宣教士必須用心學印尼文和客話,不然便不能順利工作。我的情形不同,因為本地教會領袖把我當作客人看待,一切聚會都為我預備最好的傳譯,一般的宣教士是不可能這樣的,所以每一個準備作宣教士的弟兄姊妹必須預備好學習新語言的決心。
我們於一月二日離開坤甸到山口洋來,這裡的教會為我安排了四十七次的聚會(共廿一天),也為滕師母安排五次的聚會(在坤甸也是五次)。其中兩個禮拜每天上午二堂是訓練性的聚會,教會的傳道人、長老、執事、各部職員、義工、和十二位聖經學院的學生參加。我用了十八堂的時間把聖經中關於教會與事奉的真理講出來,他們接受的精神很好,我很感謝主賜給我機會達成訓練工作的願望。每天晚上的聚會是公開的,或佈道或培靈,其中三晚是在靈糧堂,其餘的都是在西加基督教會禮拜堂;前者會友約一百五十,後者約三、四百。
在這裡我有機會往鄉村去佈道——去過五間分堂和佈道所。和弟兄姊妹們一同走在田野小徑上去邀請村民赴會的時候,心中别有滋味,想起了我初信主時在中國大陸鄉村中傳福音的情形。
山口洋牧會也有一輛式吉普車,常載了參與聖工的弟兄姊妹們出去,到佈道所去工作。我第一次往鄉間去的時候,車上竟擠上了十三人,滕師母、我、司機坐在前排,我不能了解後面小小的地方怎能擠得下十個人!但是司機似乎笑我幼稚的想法,他說:這車曾載過廿六個主日學小學生呢!一路上,後面的弟兄姊妹不住的唱詩,此起彼落,一會兒印尼文歌,一會兒國語歌,在崎嶇起伏搖擺的小路上,由車中溢出讚美的歌聲,盪漾在田野間。他們竟能牢記那麼多首詩詞!車駛行多久,他們也唱了多久!其中最好聽的一首,是主問彼得“你愛我比這些更深麼?”富有印尼色彩,既好聽,意義又好。我們後來也學唱,希
望把它帶回香港唱。
給你們看幾幅圖畫吧:
①每日中午十二時,學校放學,幾百學生騎著腳車,從校門出來,穿著蓝色的校服,散開在街道上,煞是好看。這裡的人幾乎每人都有一架腳車,這是他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家境稍微好一點的人家,都有一架日本的電單車,便宜的一種三千五百港元一架,Vespa五六千元一架。
②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騎在腳車上,身後坐著一個兩歲大的嬰兒,那孩子一手扶車,手伸往背後扶住嬰兒,在大街上走,令人咋舌!
③從我們所住房間的門口可以東眺朝旭,西望夕霞,有時一條彩虹在雨後天空浮現,倍加美麗。我爭取了幾個美麗的鏡頭:旭輝中的椰影,梢頭新月,數丈高的連理樹(我把它叫做連髮樹,因為兩棵樹的頂枝長在一起),細雨迷濛的卡江上扁舟橫渡,細瞧之下,舟中人不是披著古畫中的梭衣,卻是一把日本洋傘。(我滿以為我的像機中藏著幻燈片傑作,但讓我靜靜告訴你:底片回捲的時候出了事,全部走光!但是,這些美麗的畫面刻在我的記憶中,同時也救了我將來不致面對沖出來的幻燈片的現實而陷入失望和絕望——現在的失望好過將來的失望。)
山口洋的弟兄姊妹更富人情味,更有愛心,他們的款待令我們不好意思,也不好意思告訴你們——竟然有一位長老每天送一大碗燕窩來給我們吃。另有一位執事怕我腦力不夠,常常燉腦來給我吃(我把燉字後面的一個字省略了,因為它的影射不太好),所以現在我比從前更聰明了。那位長老請吃飯,竟然預備了十六七樣大菜,我相信這裡的上菜盡在其中了。這裡的蝦,好而便宜,正合我的口味。我們買了一掛三層的香蕉,懸在牆上,隨時可以摘來吃,好像置身香蕉樹下一樣,你大概還未聽說室內香蕉樹吧?椰枝其外,蕉樹其內,真是足夠南洋風味了。
謝謝你們為我們代禱,一想到有許多人為我們祈禱,立刻感覺力量增加。主一定聽了你們的禱告,因為我已經講了七十次道,但仍然未有絲毫疲倦的感覺呢!我們每天為香港的各項聖工和弟兄姊妹禱告,我們的代禱事項有四十項。我們常常記念北角堂的團契生活推進運動一九七八年的主要目標。求主施恩喚醒那些尚未有肢體交通的弟兄姊妹們,興起他們追求的心!我也深信主至終必然在北角堂興起一個強有力的祈禱會,成為全教會的靈性神經中樞!北角堂內外的聖工都常在我們心上,宣道會以外的聖工,我們也每天紀念於主恩施座前。每週一次的禁食祈禱是我們最蒙恩和得力的時間,我們懇切求主興起祂所揀選的人到世界各地去做宣教士。
請你們為西加唯一的華人聖經學院(在山口洋)禱告,目前共有學生十二人,只有兩位教員,其中一位是“基督海外使團”的女宣教士,過去會在江西省工作五年,會講國語,客語和印尼語。最近來了一位舍監,兼教國文。此校很需要師資。過去香港的宣教士Spring Ho(基督海外使團)會在校內任教半年,極得全校愛敬,可惜後來在返回爪哇工作之後,飛機失事離世。西加有六間佈道所沒有傳道人,還有很多村鎮可以建立華人教會。求主興起本地青年和宣教士到這裡來傳福音。
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裡有人為我舉行生日慶祝會。原來一位弟兄從我的護照上知道了我的生日,就悄悄安排了生日會,竟有數十人參加聚餐,真是令我感動。
一月廿二日,我們將結束在西加第一個階段的工作——市區工作階段。一月廿三日開始,我們就往鄉鎮去一連一個月的工作。每處地方,上午訓練,晚上佈道。第二階段的生活環境會有相當大的改變,但主恩必然夠用。過去四十天,我們的身體很好,大小病都沒有患過,以後主也必保守。請繼續為我們祈禱。敬祝
蒙恩日深
舊曆年前 最後一頁的日曆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廿九日「牧者心聲」。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廿九日「牧者心聲」。 在一九八四年二月一日除夕的日曆上 隱約地浮現著 時光之指所寫的字影 「一聲嘆息」,「夜間一更」 「如飛而去」,「轉眼成空」 「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 他的美容像野地的花 草必枯乾,花必凋零」 「像一片雲霧出現少時」 「是一陣去不返的風」 但在日曆的另一邊 愛之虹光描繪著 「我以永遠的愛愛你」 「愛是永不止息」 「誰能使我與主的愛隔絕呢」 「耶穌基督昨日、今日,直到永遠是一樣的」 「大山可以挪開,小山可以遷移 但耶和華的慈愛永不離開你」 「主既愛屬祂的人,就愛他們到底」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廿九日「牧者心聲」。
在一九八四年二月一日除夕的日曆上
隱約地浮現著
時光之指所寫的字影
「一聲嘆息」,「夜間一更」
「如飛而去」,「轉眼成空」
「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
他的美容像野地的花
草必枯乾,花必凋零」
「像一片雲霧出現少時」
「是一陣去不返的風」
但在日曆的另一邊
愛之虹光描繪著
「我以永遠的愛愛你」
「愛是永不止息」
「誰能使我與主的愛隔絕呢」
「耶穌基督昨日、今日,直到永遠是一樣的」
「大山可以挪開,小山可以遷移
但耶和華的慈愛永不離開你」
「主既愛屬祂的人,就愛他們到底」
本堂祈禱會新面貌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本堂在新年期間,提出了新勉勵:「以祈禱求更新」。讓我們再回到靈性的「根」上來:藉著加強了的同心祈禱,呼求聖靈在本堂更深、更強、更全備的動工。第一步就是強化本堂的祈禱會。只有當眾執事、眾團契職員、眾弟兄姊妹、一齊關心祈禱會,決心把它強化的時候,才會有成效。我深信這是父神的心意。讓我們努力達成這一個目標。感謝主,過去數週內,已見聖靈開始動工,求主保守,並繼續更加施恩。 祈禱會的新面貌,有下列幾樣: 請弟兄姊妹不時將對祈禱會的改進意見,提交同工們,同心追求長進,以望符合主的心意,發揮更大的祈禱力量。阿們。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本堂在新年期間,提出了新勉勵:「以祈禱求更新」。讓我們再回到靈性的「根」上來:藉著加強了的同心祈禱,呼求聖靈在本堂更深、更強、更全備的動工。第一步就是強化本堂的祈禱會。只有當眾執事、眾團契職員、眾弟兄姊妹、一齊關心祈禱會,決心把它強化的時候,才會有成效。我深信這是父神的心意。讓我們努力達成這一個目標。感謝主,過去數週內,已見聖靈開始動工,求主保守,並繼續更加施恩。
祈禱會的新面貌,有下列幾樣:
- 每次祈禱會,由各位執事輪流擔任主席。
- 將祈禱前的查經時間縮短到廿五分鐘,卽確實由八時半起開始分組祈禱。這樣,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同心祈禱,使聚會可以真正以祈禱為主。
- 已有團契把職員的祈禱會,和週四晚教會祈禱會合併舉行,除了為自己的團契祈禱之外,也為全教會及更廣泛的聖工祈禱。希望有更多的團契這樣投入。各團契可以在祈禱會中形成自己的祈禱小組,這樣祈禱可以更親切釋放。
- 代禱事項更加詳細印出,每人手中一份。代禱範圍亦更加廣闊——胸懷全教會、全港、全世界。
- 適當地有時請弟兄姊妹,作祈禱蒙允的見證,不超過五分鈡。
請弟兄姊妹不時將對祈禱會的改進意見,提交同工們,同心追求長進,以望符合主的心意,發揮更大的祈禱力量。阿們。
請為華福各地的幾項事工代禱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請為華福各地的幾項事工代禱 「華福」在東南亞各地教會中的貢獻很明顯,但它的屬靈果效,需要衆教會的繼續代禱。 西馬來西亞的華福區委會,在吉隆坡創辦了全馬唯一不分宗派福音信仰的神學院,數年中進步迅速,中英文部學生數目一直在增加。陳潤棠物師擔任院長。他們最近發動建校運動,目標是以馬幣四百萬元購置院舍。該院對馬來西亞的教會事工,有甚大的貢獻。請代禱。 該區委會也從去年開始主辦一年一次的「西馬培靈研經大會」,分在檳城、吉隆坡、和巴生三個城市舉行。另外,他們也在最近舉辦了西馬第一屆的「青年宣教大會」,有二三百人參加,許多青年向主獻身,成為福音事工的一股新力量。 今年二月六日至十日,印尼華福區委會將主辦第三屆全印尼華人教會華福會議,仰望著主謀求福音事工的全面推展。請代禱。 今年7月,華福中心將在夏威夷主辦「世界華裔事工會議」,研討如何推進各國土生華人中間的福音事工。請代禱。 東馬華福區委會亦將於今年八月初旬,主辦第一屆東馬福音會議,地點是沙勞越的詩巫市。屆時沙巴、沙勞越、汶萊三邦的華人教會,包括衛理公會,聖公會,巴色會的教會在內,皆將參加大會。請代禱。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十五日「牧者心聲」。
請為華福各地的幾項事工代禱
「華福」在東南亞各地教會中的貢獻很明顯,但它的屬靈果效,需要衆教會的繼續代禱。
西馬來西亞的華福區委會,在吉隆坡創辦了全馬唯一不分宗派福音信仰的神學院,數年中進步迅速,中英文部學生數目一直在增加。陳潤棠物師擔任院長。他們最近發動建校運動,目標是以馬幣四百萬元購置院舍。該院對馬來西亞的教會事工,有甚大的貢獻。請代禱。
該區委會也從去年開始主辦一年一次的「西馬培靈研經大會」,分在檳城、吉隆坡、和巴生三個城市舉行。另外,他們也在最近舉辦了西馬第一屆的「青年宣教大會」,有二三百人參加,許多青年向主獻身,成為福音事工的一股新力量。
今年二月六日至十日,印尼華福區委會將主辦第三屆全印尼華人教會華福會議,仰望著主謀求福音事工的全面推展。請代禱。
今年7月,華福中心將在夏威夷主辦「世界華裔事工會議」,研討如何推進各國土生華人中間的福音事工。請代禱。
東馬華福區委會亦將於今年八月初旬,主辦第一屆東馬福音會議,地點是沙勞越的詩巫市。屆時沙巴、沙勞越、汶萊三邦的華人教會,包括衛理公會,聖公會,巴色會的教會在內,皆將參加大會。請代禱。
新年談「挑旺」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八日「牧者心聲」。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八日「牧者心聲」。 對一般人來說,新年是重新提勁的時候;對基督徒來說,新年是重新「挑旺」的時候(提後一6)。使徒保羅的「挑旺」二字用得好:火在燃燒中必然會漸漸被灰燼壓住,甚至奄奄一息。因此需要挑旺——把灰燼撥開,讓火焰重新升起來,成為熊熊之火。 一、恩賜的挑旺(提後一6)——我們在恩賜的運用上,有沒有疏懈下來?讓忠僕的比喻(太廿五1-14)再一次題醒我們,千萬別讓恩賜生銹。 二、事奉的挑旺——「把下垂的手和發酸的腿挺起來!」(來十二12)。「願你們各人顯出這樣的殷勤,一直到底!」(來六11)。」 心裏火熱,常常服事主。」(羅十二11)。 三、愛主的挑旺——「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責備你,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啟二4)。不要看人,不要看環境,只要看「你愛我比這些更深嗎?」 四、儆醒的挑旺——我們在祈禱讀經上漸漸沉睡了麽?「總要儆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讓我記住主在客西馬尼園中三次的題醒。 五、見證的挑旺——我們有否停止為主作見證?我們對靈魂的滅亡是否已經麻木?讓十架大愛再一次融化我們,繼續為救靈魂的事工努力!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四年一月八日「牧者心聲」。
對一般人來說,新年是重新提勁的時候;對基督徒來說,新年是重新「挑旺」的時候(提後一6)。使徒保羅的「挑旺」二字用得好:火在燃燒中必然會漸漸被灰燼壓住,甚至奄奄一息。因此需要挑旺——把灰燼撥開,讓火焰重新升起來,成為熊熊之火。
一、恩賜的挑旺(提後一6)——我們在恩賜的運用上,有沒有疏懈下來?讓忠僕的比喻(太廿五1-14)再一次題醒我們,千萬別讓恩賜生銹。
二、事奉的挑旺——「把下垂的手和發酸的腿挺起來!」(來十二12)。「願你們各人顯出這樣的殷勤,一直到底!」(來六11)。」 心裏火熱,常常服事主。」(羅十二11)。
三、愛主的挑旺——「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責備你,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啟二4)。不要看人,不要看環境,只要看「你愛我比這些更深嗎?」
四、儆醒的挑旺——我們在祈禱讀經上漸漸沉睡了麽?「總要儆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讓我記住主在客西馬尼園中三次的題醒。
五、見證的挑旺——我們有否停止為主作見證?我們對靈魂的滅亡是否已經麻木?讓十架大愛再一次融化我們,繼續為救靈魂的事工努力!
當心「聖誕節世俗化」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牧者心聲」。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牧者心聲」。 在香港這樣的一個商業化的大都市裏面,聖誕節很容易便質,每一個基督徒應該小心左列幾件事: 一、聖誕節商業化——這不是說,基督徒商人不可以在聖誕節多推出貨物,乃是說,他們也應該趁著聖誕節的機會,作些比賺錢更有意義的事。 二、聖誕節享樂化——這不是說,基督徒不可以和家人或親友在聖誕節的時候,用喜樂的心一起聚餐,或買些禮物送給人,乃是說,我們不要只想到自己的開心和享樂。 三、聖誕節的陷阱——社會上一般人在聖誕節的時候,想出許多方式來縱情歡樂。 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面,基督徒很容易受試探,去做不應該做的事。 一次放鬆以後,就不容易重新站穩。 以下是基督徒在聖誕節期間可以嘗試作的幾件事: 一、儘量支持聖誕節期間各種的佈道聚會。 二、去探望那些孤單,患病,年老的人。 三、捐贈禮物給那些需要的人,和不幸的人 四、寄賀咭給那些被人忘記的人。 五、作一件幇助人的事。 六、不要忘記基督是聖誕節的主人翁,不要喧賓奪主。
原載於《北宣週刊》,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牧者心聲」。
在香港這樣的一個商業化的大都市裏面,聖誕節很容易便質,每一個基督徒應該小心左列幾件事:
一、聖誕節商業化——這不是說,基督徒商人不可以在聖誕節多推出貨物,乃是說,他們也應該趁著聖誕節的機會,作些比賺錢更有意義的事。
二、聖誕節享樂化——這不是說,基督徒不可以和家人或親友在聖誕節的時候,用喜樂的心一起聚餐,或買些禮物送給人,乃是說,我們不要只想到自己的開心和享樂。
三、聖誕節的陷阱——社會上一般人在聖誕節的時候,想出許多方式來縱情歡樂。 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面,基督徒很容易受試探,去做不應該做的事。 一次放鬆以後,就不容易重新站穩。
以下是基督徒在聖誕節期間可以嘗試作的幾件事:
一、儘量支持聖誕節期間各種的佈道聚會。
二、去探望那些孤單,患病,年老的人。
三、捐贈禮物給那些需要的人,和不幸的人
四、寄賀咭給那些被人忘記的人。
五、作一件幇助人的事。
六、不要忘記基督是聖誕節的主人翁,不要喧賓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