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教會差傳聲中看一看:莫拉維亞宣教士的犧牲精神
原載於《抉擇月刊》,1977年2、3月,頁3。
在教會歷史裡面有光輝的一頁,就是莫拉維亞弟兄會所差派的宣教士們在開荒工作上所表現的卓越精神。當此華人教會竭力推進差傳工作之際,讓我們向這些宣教士們行 “注目禮”,又願他們的榜樣成為今日對華人教會青年的一種感召力量。
莫拉維亞弟兄會(The Moravian Brethren)由十八世紀開始差遺宣教士往世界各地去作開荒佈道工作。該會是德國 “敬虔運動”的直接產品,它把這一個運動的傳福音精神充份發揮出來。
莫拉維亞弟兄會,或稱“聯合弟兄會”(United Brethren),創立於1722年。他們在薩克遜和波希米亞之間建立了一個小鎮,名叫亥爾赫特(Herrnhut, 意即“主的守護者”)。他們從受逼迫的地區逃到這裡來,獲得貴族秦親道夫伯爵(Count Zinzendorf)的庇護和接待,就在他的封土上建立了這個小鎮。秦氏受敬虔運動影響很深,和他們志同道合,就作了他們的領袖。他曾在敬虔運動的樞紐機構──哈列大學受教育,心中充滿了將福音傳給遠方人的熱烈願望。在他的領導之下,莫拉維亞弟兄會的全體會衆六百多人成為最積極的福音工作者。泰氏的熱誠和信心深深的感染了他們,在教會歷史中開放了一朵開荒佈道工作的奇葩。
莫拉維亞弟兄會的佈道工作有下列幾個特點:
①他們的海外佈道工作是全體會衆全力以赴的事工,並非一部份會友的工作。他們一家一家的在差傳工作上聯合起來,全家大小男女全部動員。所以他們人數雖少,卻能在最初的一百五十年內,差派了2,158位宣教士往世界最艱苦的地區去工作。這些宣教士都是他們自己的會友。這是一個從來沒有打破的紀錄。
②他們所差派出去的宣教士,並不倚賴總會在經濟上的支持,而是自食其力像保羅一樣。當然總會在必要時給予宣教士援助。但是他們的一般作風是宣教士們在工作地區維持自己的生活,同時宣傳福音。因此,他們的生活水準和本地居民差不多,沒有縣殊的現象,容易與本地居民打成一片,就除去了許多工作上的攔阻。這種情形與後來歐美一般差會所支持的宣教士,形成尖銳的對比。
③他們的宣教士有極強烈的開荒精神。他們的工作比威廉加理(William Carey) 早六十年,比戴德生早一百五十年。他們在1732年進入歐洲中部的山地工作;1733進入冰天雪地的格陵蘭(Green-land)工作,1734進人美洲紅番中間工作,1735 進入南美北部荷屬蘇里南(Surinam),1736進人南非,1737進入北極,1740 進入錫蘭,1742進入中國,1747進入波斯,1752進入衣索比亞和拉卜拉多爾(Labrador)。在十八世紀結束以前,他們的足蹤已及達俄國,印度,孟加拉灣內的尼古巴星島(Nicobar Islands),英屬西印度群島,中美,以及西非的黃金海岸等地。
④他們的宣教工作是他們屬靈生命的自然流露。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表現著對上帝旨意的順服態度,甘心而無勉強。這一種滿有喜樂的交託與順服,一接觸到“大使命”,就很自然產生了宣教的熱誠。有人把他們對主的順服形容為“健康的有機體對於它本身內藏生命之律的反應”。聖靈在他們中間強有力的運行,他們中間的一位弟兄這樣寫:“我們整個地方變成上帝的‘會幕’,祂真是住在我們中間。到處充滿了喜樂心情的流露。”喜樂中的順服與事奉,成為他們的力量,而這一種力量推動他們往天涯地角去傳福音。這一種豐富的內在生命的流露,正是約翰衛斯理所遇見的莫拉維亞宣教士在他心靈裡所造成的印象。衛斯理深受這一種精神的影響,使他的靈命進入更深的經歷,正如他在日記中所說的。
莫拉維亞弟兄會的差傳運動不是任何人“推動”的,乃是豐盛生命的流露,是不能阻止的。這是一個寶貴的特點。
⑤十九世紀的湯遜博士(Dr. A.C. Thompson),為莫拉維亞弟兄會寫了詳盡的歷史,他說:“他們中間充滿了向海外傳福音的責任感,所以每逢有人動身往遠方去的時候,他們一點不覺得那是一件特别的事,毋須張揚;他們靜靜的作一切。”
上世紀,莫拉維亞差會駐英國的一位幹事,拉特羅比牧師(Latrobe),這樣寫:“英國的一般宣教士,在接受差會的差派以後,就被人高抬起來,成為稱讚和注意的對象,在教會中被形容為殉道士一樣偉大的人物。而事實上,他們尚未作過任何工作。我們的原則是靜靜的差派宣教士出去,只請求會衆
為他們熱切的霭告……。”沒有喧揚,沒有稱讚的致詞,沒有宣傳,沒有榮耀的光圈;只有內在的熱誠和決心,往未聞基督之名的地區去,為祂作見証。
⑥他們熱切的愛慕基督。差傳工作是這一種愛慕的表現方式之一。在他們的佈道工作裡面,充滿著這一種愛慕所產生的動力。他們的差傳工作有一個強烈的動機,就是“愛主”。
秦親道夫自己就是一個好例子。他曾說過:“我只有一個熱切愛慕的對象,就是基督,只有基督”(“I have one passion, and it is Him, only Him”)。這愛慕就是他所寫二千多首聖詩的主題。他在大學時代就已經表現了宣教的熱忱。他創立了一個宣教社,把它叫做“芥種社”(The Order of the
Grain of Mustard Seed ),其宗旨是把福音傳遍天下。
十九世紀英國著名的社會改革家威伯弗斯(Wilberforce)關於莫拉維亞弟兄會寫了這樣的話:“他們在堅定而全心全意愛主的表現上,和在熱誠的,煥發的,積極的事奉上,都超越了一切歷史紀錄。他們的熱誠裡面調和著智慧,溫柔,勇氣和信心;甚麼困難都不能嚇退他們。”他們令我們想起保羅的話:“誰能使我們與基督的愛隔絕呢?難道是患難麼?困苦麼?逼迫麼?飢餓麼?赤身露體麼?危險麼?刀劍麼?然而靠著愛我們的主,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羅8:35-36)
⑦他們表現了堅持到底的毅力和無比的犧牲精神。
例如蔡斯伯格(Zeisberger)在北美休倫湖區(Lake Huron)的印第安人中間艱苦工作六十二年(1735-1797)。有一次,當他根據以賽亞書64:8講完了一篇道以後(1781年八月),他的住處和禮拜堂被紅印第安人衝入,大肆搶掠和破壞。最不幸的是他所翻譯的印第安文聖經手稿,聖詩,和他所編寫的印第安語文法手稿,都被燒毀。但是他以順服的心低頭接受上帝所安排的一切,亳無怨言,從頭作起。數十年後,威廉加理在印度遭遇相似的損失,他也同樣的以信心和順服接受一切。
這些宣教士們以無比的勇氣與毅力學習土人的語言,結果他們都能以流利的土語宣傳福音。
他們的犧牲精神更是驚人。他們所去的地區常有各種怪病流行,他們時刻面對死亡的威脅。例如,在西印度群島,早期的一百六十位宣教士中間,就有七十五位死於熱帶疾病。有人在抵達工作地點以後數月就染病死亡。
他們在工作地區和本地人的生活打成一片,在非洲,牙買加等地都是如此。他們勞苦工作,生活極為簡樸。例如一位名叫莫納慈( Monatz)的宣教
士,幫助土人建築一間磨坊,親自製造磨石。
在格陵蘭工作的幾位早期宣教士寫了一首聖詩,把他們的精神表達出來:
“ 看哪,涉過雪野冰湖,
尋找引領一個迷失的靈魂歸向基督;
我們欣然忍受困苦與缺乏,
為要宣揚聖羔為我們受苦。”